雪越下越大,大片的雪在每個人的頭上肩上都落了一層白,片刻的功夫,皇帝回到帷帳,圍場裡的人也都盡數退去。
宗祿站在原地,雙手負後,望著東北方,眸底席捲著絲絲暖意。
待處理完晉相的事,大人就能與他一道回西涼了。
賀五抬頭望著天,雪落在臉上,化成雪水順著肌膚滑落,每一片雪似是都帶著尖銳的利器,刺進肌膚,順著血液扎進心臟。
景王已死,可相爺也回不來了。
相爺未走完的路,他會代替他繼續走下去。
他抬手抹掉臉上的雪與淚水,轉身對宗祿道:「宗掌印,隨屬下來一趟相爺的帷帳,相爺臨走前交代了一些事,在他去了之後,讓屬下都交給你。」
宗祿收回視線,看了眼賀五頭上的白髮,點了點頭,「好。」
他們三人走進帷帳,帷帳里有些淡淡的藥香味,帳中桌上,放著一碗早已涼了的湯藥,上面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干皮。
這裡有晉拓洵的氣息,木架上掛著他的鶴氅。
就連床榻的枕邊,還放著一本書,書面的紙張微卷,像是每每入夜時,都會看上一次。
宗祿搭下眼帘,斂去眸底的微熱。
就連魏肅也忍不住紅了眼眶,他倔強的抬起頭,將眸底熱乎乎的眼淚逼回去,看著賀五從一旁的桌上取出一個小木匣,木匣上上了鎖,他抱著木匣坐在桌上,用鑰匙打開鎖後,將木匣推到宗祿面前,「打開看看吧。」
宗祿顫了一下手,連著指尖也有些顫意。
他打開木匣,取出裡面的信封,手指摸著有些厚度,裡面應是裝了兩封。
這一刻,信封握在手裡沉甸甸的,墜的手指有些麻意。
宗祿坐在一側的椅上,取出一封信紙,上面只聊聊寫了幾句話:
——謝勛。
這些年我在西涼盤根了些勢力,朝中有許多唯我為首的大臣,名單與信物都在賀五手中,你只需要拿著另一封信函與我的信物找他們便可,他們看到信物,便知曉如何做。
林斘之生性多疑,此人一向趨利避害,城府極深,切不可深信。
餘下的路,就交給你與謝章了。
宗祿緊緊捏著信紙,面具下的眸逐漸猩紅。
他取出信函里的另一封信紙,裡面寫了朝中的一些大臣的名字,有些人面上竟是陸家與林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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