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祿直起身,唇角噙著笑意看著她,「大人說,我聽著。」
沈默冷靜道:「明日你先帶著晉相的棺槨回去,我之前給陸鳶寫過一封信,說你對我下了藥,性命危憂,解藥在你手裡,在不知道我是否平安的情況下,陸鳶不會動你。」
「如今晉相已死,酆笠梌身邊再沒有比晉相更可信的人,待你回到西涼,怕是又要有一場變動了。」
沈默望著宗祿深邃的黑眸,握住他的手臂,「你且先回,回去後先靜觀其變,陸鳶如今正當勢頭,萬不可與她正面起衝突,我這邊想法子聯繫陸鳶,或許可以通過她,能讓我回一趟西涼,到時我們再從長計議。」
聽她說還會再回西涼,宗祿的眼底掠過一絲亮色。
他的唇角勾著煦暖的笑意,「我聽大人的。」
事情已談完,沈默這才驚覺兩人的姿勢太過親密。
她輕咳一聲,道:「趕了一天的路的,我也有些乏了,讓幼容進來吧,你明日要走,謝章應該還有些事與你說。」
宗祿不舍的放開她,拿起面具帶在臉上,站起身道:「等晚些,我去一趟淮王府。」
天色晚了。
殿內又掌了兩盞燈。
宗祿先去忙別的事,幼容進來侍候她用了晚膳,席醫官帶著下手過來了一趟,為她換了藥,臨走時說,待會將熬好的湯藥送過來。
待殿內都靜下了,沈默才問:「送信的都衛軍可否回來了?」
幼容鋪好床榻,站起身道:「奴婢出去看看。」
「嗯。」
沈默坐在軟椅上,脊背放鬆的靠在椅背上,左手臂搭在腿上,儘量不去用勁。
不多會,幼容開門進來,「公主,他昨個晌午趕回來的,一直在等公主召他呢。」
沈默眼睫抬起,搖曳的燭光在她眼帘下投了一片陰影,「讓他進來。」
都衛軍身著盔甲,頭戴兜鍪,從門外跨進來,朝沈默躬身行禮,聽到沈默讓他速速說來時,這才稟報:「回公主,皇后娘娘說,讓您先安心待著,她會想法子讓您回一趟西涼,讓崔院正為你好好診治查看。」
都衛軍猶豫了一下,顯然還有話未說完。
沈默看在眼裡,對幼容道:「把門關上。」
幼容頷首,上前關上殿門後,沈默才道:「母后還說了什麼?」
都衛軍壓低聲音,「皇后娘娘還說,讓您先忍著,暫時不要與宗掌印起衝突,待她確認您身子無礙後,便殺了宗掌印,為公主出氣。」
沈默的右手搭在扶手上,手指微曲,輕叩著木質扶手。
聽著都衛軍的稟報,她斂去唇角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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