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雕花窗欞格的方向,看天色,剛入卯時。
兩個時辰過去了,萬亭閣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興許還沒人發現明妃死了,景明宮那邊也沒動靜,或許是明妃偷偷跑出來的,就連景明宮的人也不知情?
若是這樣,便是最好。
寧貴妃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讓綠竹進來攙扶她下榻,走到妝鏡前坐下,看著鏡中的耳垂,那裡的血跡延伸到脖頸處,已經變幹了。
「去拿水和帕子來。」
綠竹聽著吩咐,應聲道:「是。」
她拿了沾水的帕子,為寧貴妃輕輕擦拭著傷口,只聽寧貴妃疼的『嘶』了一聲,豁然起身一巴掌扇的綠竹坐倒在地上,耳根子嗡嗡的響。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綠竹爬跪起來,手裡攥著沾了血的帕子,不停的磕著頭。
寧貴妃氣的胸腔震動,耳垂疼的像是要了她的命!
她氣的拂袖坐回衣裳,沉聲道:「綠荷,你過來!」
被點名的綠荷嚇得身子一顫,「是。」
她拿了一方乾淨的帕子,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清理著她耳垂的血跡,外面忽的想起丁險的聲音,「娘娘,景明宮的大宮女幼容過來,想問問明妃娘娘何時回景明宮?」
寧貴妃驚得身子一哆嗦,綠荷的手偏了一下,擦得寧貴妃的耳垂又冒了一點血,疼的她站起身又給了綠荷一巴掌,「都是一群廢物!」
綠荷跪在地上,臉頰被扇的又麻又疼,卻是大氣不敢吭一聲。
寧貴妃拿了一方帕子快速擦著耳垂上的血,顧不得燒痛的滋味,沖外面喝道:「明妃何時來過永寧宮,本宮怎地不知道?」
丁公公站在外面,看了眼站在台階下的幼容,道:「寧貴妃說了,明妃娘娘並未來過永寧宮。」
「不可能!」
幼容抬起頭直視丁公公,「娘娘走的時候,說要來永寧宮的,可都過去兩個多時辰了也不見娘娘回來,若娘娘不在,還能在哪裡?!」
殿門從裡面打開,寧貴妃陰沉著臉色,「你們見過明妃娘娘來了嗎?」
丁公公搖了搖頭,「回娘娘,奴才不曾見過。」
「你們呢?」寧貴妃又看了眼候在外面的其他下人。
宮女太監齊刷刷的跪在地上,皆是搖頭,齊聲道:「回娘娘,奴才們不曾見過明妃娘娘過來。」
永寧宮外,一道身影快速走了進來,寧貴妃蹙眉看去,正是景明宮裡的大太監鄭圭。
「幼容,御花園裡也沒有。」
鄭圭抹著頭上的汗漬,顯然是一路從御花園跑過來的,他連忙向寧貴妃行了一禮,問道:「貴妃娘娘,不知明妃娘娘可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