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那錠銀子,錯愕的抬起頭看向上方,這才發現樹上還站了三位公子,人群里也有不少往上瞧的,畢竟出手大方的人極為少數。
幾名表演者朝他們三人感激了幾句,便繼續表演起來。
「好啊,出來玩也不知道叫上老朽,怎麼?是嫌我這個老頭子礙事嗎?」
樹上陡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沈默抬頭看去,便見長孫史斜斜的靠在樹杈上,左手抱著酒壺,右手的指腹在酒壺周邊打著旋,低著頭與沈默對視,額間兩縷垂落的白髮被風吹的左右飄晃著,從他出現後,幾人的鼻尖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下方的雜耍還在繼續。
沈默打趣道:「長孫史,你坐那麼高,也不怕醉了摔下來。」
長孫史看了眼沈默腰間始終摟著她不放的那隻手臂,「嘖」了一聲,「大人還是操心你自己吧,當心站不穩摔下去,老朽皮糙肉厚的不怕摔,您不一樣,細皮嫩肉的,摔著了可得有人心疼了。」
沈默:……
她忽然間覺得摟著腰間的那隻手臂有些燙手。
謝章與謝勛對她的心思,她比誰都明了。
她阻止不了,想逃,也逃不脫。
謝章的瘋狂偏執讓她恐懼,稍有不慎,這個孩子都有可能一根筋走上邪路,保不齊會對她做出什麼更出格的舉動來。
起初她覺得謝勛還好,可經過那段時間的相處,她發現謝勛比謝章好不到哪裡去。
這孩子執拗起來,也是個令人頭疼的主兒。
沈默收回視線,望著下方的雜耍,狹長濃密的眼睫輕輕搭著,掩去了眸底在謀略的事宜。
她不是孩子,亦不是什麼也不懂的小女孩。
謝章與謝勛是她養了幾年的孩子,無論是哪一個,她都不能動半分心思。
這段時間與謝章的相處,她深知自己的心已有所動搖,可她必須要將這份心思扼殺在搖籃里。
她與謝章是兩條不同道上的人。
他是北涼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將來坐擁北涼王朝的帝王之人,是要繁衍北涼王室的君王。
而她,是假死潛逃的皇帝妃子,是見不得光的身份,若是隨了謝章的心性,反倒會害了他。
眼下韓家倒台,睿王孤立無援,不足為懼。
朝中現在都以謝章馬首是瞻,翟瑛小郡主不論是身份還是相貌,都是挑不出錯的好,只要她離開,時間久了,謝章總會看到翟瑛的好。
若是謝章能與翟瑛成婚,更得商陽譽王的助力,他將來繼承帝位,也能無後顧之憂。
謝勛亦是。
他是西涼掌控皇權的司禮監掌印,因為她,他落了個殘缺的身子,於他,她更多的是心疼與愧疚。
此行西涼,她會為謝勛剷除陸家與酆氏皇族,扶新帝上位,讓謝勛司禮監掌印的位置無人能撼動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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