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抽了兩根遞給聞終與褚桓,聞終接過了,反倒是褚桓輕輕推開了他的手,他反手握住沈默的手背,低頭在她手中的糖葫蘆上咬了一顆下來,迎著沈默錯愕的眼神,平靜道:「很甜。」
沈默眼睫一顫,被他包裹著的手背都仿佛蒙上了一股熱潮,燙的肌膚有些震顫。
她下意識掙開褚桓的五指,拿著糖葫蘆快步走下拱橋,將幾人扔在後面,大步朝著酒樓而去。
褚桓跟上她的步伐,不顧她的反抗,牽著她的手,讓她掙脫不開。
宗祿站在拱橋上,看著兩人相攜離開的背影,修長的身影繃的僵硬筆直,手裡的糖葫蘆掉在地上,滾了一圈,被來往的人踢到了河水裡。
他不知道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大人與謝章之間發生了什麼。
可他方才看得無比真切,大人看謝章的眼神與看向他時是不一樣的,大人極力隱匿在眼底的情緒,不想被人窺探,亦不想被謝章察覺。
聞終看了眼宗祿,在他肩上拍了拍,與杭奕追著他們的腳步離去。
長孫史又咬了一顆糖葫蘆後,將糖葫蘆拋向水裡,伸手搭在宗祿的肩上拍了拍,「走,跟長孫師傅喝兩口去?」
那兩道身影消失在人潮里,宗祿緩緩收回視線,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指甲刺疼了手心,那力道恨不得捏碎了骨指。
少頃。
他閉了閉眼,將眸底呼之欲出的灼痛咽下去,緊攥的五指漸漸放鬆,「好。」
長孫史攬著他的肩,帶著他去了河對岸的一家散酒館,有一排小矮桌擺在河邊,有幾波人圍著小矮桌坐著,喝酒划拳談天說地。
宗祿撩袍坐在小矮凳上,雙腿分開,兩隻手臂擱在膝上,望著粼粼的水面失神。
河邊的風有些大,吹得他的墨袍與烏髮舞動著,有絲絲縷縷的髮絲在薄唇上來回刷動,就如那日清晨,在帷帳里時,他親吻著大人的緋色的唇。
長孫史拿了兩壇酒放在桌上,撩起前袍拴在束腰帶上,一屁股坐在小矮凳上,「就在這喝吧。」
宗祿掀了酒罈蓋,抱起酒罈喝了個痛快。
酒意上頭時,粼粼水面上竟是出現了大人笑顏如花的容顏,宗祿眸色一痛,拎著酒罈放在地上,他也跟著低下頭,不敢再看水面。
「這酒到底是沒有謝章那小子給的好啊。」
長孫史放下酒罈,看向垂首低眉的宗祿,伸手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謝勛。」
宗祿轉頭看向長孫史,臉上帶著紋路複雜的黑色面具,面具底下,那雙瞳眸黑沉沉的,瞳孔里隱隱透著幾根血絲,「怎麼了?」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的嗓音有些沙啞,被風一吹,散了去幾分冷漠,多了些惆悵。
長孫史搭在他肩上的手掌忍不住蜷起,眉心凝著心疼,「別想那麼多了,看開點,你還有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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