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終看著褚桓、宗祿、長孫史打馬離開,眉宇間一片疑惑,「他們急匆匆的做什麼去?」
杭奕噎了一下,「長樂公主偷偷跑了,二爺他們追去了。」
「跑了?!」
聞終驚愕的抬起頭看了眼客棧的三樓,急聲道:「我去追他們,你隨後跟來。」
看著他們一個個都離開,杭奕無力的嘆了一聲,心裏面對明妃是又氣又怨。
這種錯誤他犯了兩次了,且都著在明妃的手裡,下次一定要長記性!
……
一路奔波,往漢陽城的方向,逐漸靠攏南方,枯槁的草木逐漸陰綠,就連空氣里也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濕氣。
渝懷城是西涼的邊界,挨著關隘,漢陽城則是挨著水域最近的一座地界,三國來往船隻的人在經過關隘時,有時都會在漢陽城與關隘里四處轉轉,帶一些當地的特產回去。
關隘當初是謝章在老皇帝那裡隨便做的文章,她雖不知謝章如何有漢陽知府的官印,但卻知道,東塢人壓根沒有來關隘攪和此事。
關隘的事無需處理,只需要謝章打個眼,埋過老皇帝即可。
沈默自那晚離開後,並未離開安陽城,而是尋了一處偏僻的農舍,在裡面待了一日。
她知道謝章他們看到信會追上來,也猜得到以謝章的能力,用不了多時便會追上她,是以,她在農舍里躲避了一日,等他們走上一日的路程後,她在後面跟著。
經過漢陽城,走了半日,便到了關隘。
她站在遠處的高坡上,望著矗立在水域邊緣的一座碩大的城池,大到足以容納數十萬人。
想要在這邊建立城池,財力,人力,物力,都缺一不可。
也不知是哪路神仙竟有這麼大的本事,不僅掌控了三朝的水上財路,還能在三朝不受管轄的地方揚名在外,沈默著實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她看了眼天色,剛入酉時,天邊翻騰的紅霞連綿在城池的上空,餘暉的殘陽籠罩在半壁城池上,穿透牆壁,灑在路邊長出嫩綠的綠芽上。
道破下是一條十幾年來被踏出來的一條道,來往的人或騎馬、或乘馬車、或走路,有的挑著扁擔擔在肩上,竹筐里放著咿呀的奶娃娃和採購的粗布棉絮。
這些應都是往漢陽城或周邊零星農戶里去的。
沈默握著韁繩,伸手在馬鬃上撫摸了幾下,拍了拍馬脖子,「跟我奔波了一路了,帶你吃頓飽的,吃完了我們繼續趕路。」
城裡甚是熱鬧。
因關隘是水域三朝的交界,來往的人也很雜,各朝的人都有,城裡買賣的物件也比別的地方繁雜豐富。
沈默找了一家小食館,將馬遞給小二,走進去找了一處臨窗的位置坐下,雕花鏤空的窗扇是開著的,夕陽的微風吹進來,拂動了鬢角略有些凌亂的發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