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冷了臉色,黛眉緊蹙,「今日我便把話說清楚,於你,我從前當做義子,現在當做親人,於謝章,我對他有情,是男女之情,謝勛,有些執念該放下的就放下,別為難自己。」
「你有什麼資格勸我放下!」
宗祿攥著她的雙肩,雙目猩紅的怒視著她,「我同謝章一樣,執念在心裡埋了十五年,僅憑你一句話如何放得下?憑什麼他可以我就不行?你為何就不能看看我,哪怕一眼也好,哪怕對我有一點點情我也高興,為什麼非要說的這麼殘忍!」
「就像長孫史說的,我執拗,我一根筋鑽到死胡同里,我非你不可!離開關隘之前,我也勸過自己要放下,可再見到你時,壓抑在心裡的感情是我不能控制的!你勸我放下,那我勸你放下對謝章的感情,你放得下嗎?!」
宗祿死死的凝著她,攥著她雙肩的手指骨節根根泛白,鬢角青筋劇烈跳動,顯然怒到了極點。
沈默眼睫顫慄了幾下,雙肩被他的力道攥的生疼,她望著面具下的那雙眸,眸底爬上了根根血絲,與瞳眸深處溢出的執念絞在一起,讓她呼吸緊繃,想要轉頭避開。
宗祿卻捏住她的下額,逼得她不得不面對那雙猩紅的黑眸。
他逼近她,面具上散發的寒意侵蝕著她的肌膚毛孔,冷的她從心底里竄一股寒意。
「大人,我放不下,從前不打算放下,現在更不會,你可以選擇喜歡謝章,可你也沒有權利阻止我對你的感情,我要做什麼,想做什麼,你干涉不到,也攔不得!」
他愈發逼近,冰冷的面具快要貼上她的肌膚。
沈默嚇得橫手攔在他身前,阻止他的靠近,可她的力道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下額被迫抬起,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謝勛灼熱的氣息不斷侵蝕著她,沈默忽然瘋了一樣的掙脫他,混亂之中,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打掉了他面上的面具,面具掉落,露出謝勛冷俊的臉龐,也讓那雙眸底的猩紅愈發濃郁。
她橫出手臂抵在他胸膛前,冷冷的瞪著他,「出去!」
那隻橫在他胸前的手臂抖著顫意。
她在恐懼。
宗祿終是怕嚇壞她,握住她的腕骨拽下,單膝跪在她腳邊,低聲笑開,「大人怕什麼,謝勛一個閹人,即便真想對大人做點什麼也有心無力。」
他按住她的手放在腿邊,為她解著系在頸前的狐裘系帶,「狐裘濕了,穿在身上會著涼,我給大人取掉。」
沈默緊抿著唇畔,按在腿邊的雙手緊緊蜷起,看著低垂著眼眸的謝勛,心裡的弦緊緊繃著,努力不讓那根弦斷掉,不再刺激謝勛。
宗祿吩咐候在外面的魏肅,「去給公主打些熱水沐浴。」
魏肅道:「是。」
狐裘被宗祿放在另一張椅上,宗祿起身從木架旁取來一雙用紅絲線繡著梅花瓣的繡鞋,單膝跪在她腳邊,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沈默豁然起身,連帶著軟椅往後挪動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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