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模樣落在林眠眼裡,面上掛起了不自覺的笑容。
池野怎麼這麼可愛啊。
像他小時候總愛放在床邊的泰迪熊,特別讓人想要抱一抱。
林眠想到池野張開雙臂求抱抱的樣子,笑容越來越大,最終撲哧一聲笑出來,露出了唇邊兩個小小的酒窩。
烏雲散開,清涼的風輕輕吹拂。皎潔的月光重新掉在玻璃屋的花中,兩個青年對立而坐,意外的和諧。
「咔擦。」
正好上來看到這幕的貓貓不忍心打破這麼美好的畫面,乾脆照了一張。
她身後跟著球球,球球差點撞到她後背,連忙退後兩步,問:「你杵在這裡想碰瓷?」
「就你話多!」貓貓壓低聲音,推著他往回走,「走吧走吧,別看了,這裡不是單身狗該來的地方。」
「喂!明明是你說今晚曇花會開我才陪你來的,你們女人怎麼都這麼不講道理?」
「你是第一天認識我?」
球球一噎,無語地被她連拖帶拽地弄下樓。
玻璃花房裡,青年臉上都帶著笑,兩人對視一眼,好像什麼都不用說,就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方才被當事人球球提及的那朵曇花,在一眾擺放整齊的小小花圃里,悄然綻開。
林眠眼尖,一下站起來,「池野,曇花開了。」
無盡的夜色下,陣陣花香襲來。精心培育的盆栽里,淺綠的枝葉緩慢地朝著後方舒展,奶白的花瓣猶如跳芭蕾舞的少女,姿態極盡優雅,一點一點地張開懷抱,露出明黃的花蕊。
林眠湊近了看,眼睛一瞬不眨地盯著,嘴裡念念有詞,「我一回來貓貓就念叨這事情了,沒想到這麼巧被我們碰上。」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曇花開,好神奇的感覺。」
林眠抬眸,正要轉身找池野,猝不及防看見了對面玻璃反射出來的自己。
池野就站在他身後,因著個頭比較高,微微伏著身,發梢乾淨利落,劍眉星目,懶散又認真地看著什麼。
不知道是在看人,還是在看花。
林眠覺得這個距離有些過近了,他下意識挺直脊背,後腦勺一下磕上了池野的下巴。
他吃痛,下意識捂著腦袋回頭,就聽到池野嘶了一聲。
「你沒事吧?」
本來這無妄之災還有點疼,池野眸光觸及林眠急急忙忙的臉,忽地又笑了,反過來安慰他:「小事,別緊張。」
林眠神色頗為較真,掰開池野捂著的手左看右看。
池野的下頷線很漂亮,下巴那一塊泛著微紅,往下看,看見他喉結滾動,精緻的鎖骨混著白皙的皮膚,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林眠的心底衝出來。
他急匆匆移開目光。
抬起頭來,池野漂亮的唇形正勾著抹笑,清俊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絲狹促。他伸手,骨節分明的手指白皙有力,在林眠的腦袋上停留了片刻,往下滑,溫熱的指腹有意無意擦過了他的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