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那癲狂到不可理喻的情形,即使見多識廣的林長史,也不由稍稍打了個哆嗦。
據說陛下服用的丹藥乃道祖親手煉製,那以現在局勢的種種發展來看, 玄元皇帝太清道祖李耳大老爺說不好還真對自己這同樣赫赫有名的後裔有所顧念,因此才巧為安排, 特意替後代子孫挑了一個毫無後患的身份。
如此說來,房玄齡、魏徵等在現代的種種遭遇,其實也不足為異——或者說, 這還是托大唐皇帝的福氣, 仰仗太清道祖大老爺垂念子孫的拳拳之心, 才能順帶著蹭來的非一般待遇。
不過, 林貌還是嘗試著掙扎一二:
「就非得——非得變為貓不可麼……」
李先生嘆了口氣:
「那您覺得變什麼合適呢?」
「至少——」
至少了半日,林貌卻再也憋不出一個字來。「至少」——至少還能變為什麼?狗與貓並無差別,老鼠實在突破承受力下限,至於其餘野生動物……難道陛下還想體驗一番在野外極限求生的美妙經歷麼?
總不能堂堂一國之君,到時候衣食無著,淪落到在公路邊露出肚皮討要蛋黃派吃罷?
這麼看來,玄元皇帝大老爺還是布置得很妥當的。以陛下與諸位相公而今穿越的這具貓貓軀殼,但凡能開動腦筋,每日到高校或公園轉上一轉,那以他們的智商與眼光,混個吃飽喝足乃至吃香喝辣,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而衣食住行的代價,只不過是犧牲一點無所謂的顏面而已,是吧?
在這樣完善而周到的安排下,不止大手子無言以對,就連貓貓陛下亦一時默然,雖爾毛茸茸臉上神情詭異,到底不能對老祖宗的智慧有什麼異議。
但如此沉默片刻,狸花貓卻忽然尾巴一翹,抬起右掌連續拍打林貌後背,同時伸出爪子在襯衫後連續勾畫,筆鋒又快又急,迫不可待。
林貌被爪尖劃得微微一抖,稍稍分辨了陛下倉促的交代之後,還是勉強開口:
「這套理論也未必這么正確吧?我,我們不是也——」
——也沒有變成貓麼?
聞聽此言,李先生難得的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