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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地牢內,獄道深處最裡頭一間牢房裡,燃起了一個大炭盆。
猩紅的火焰躥的一尺高,等著火焰漸漸熄滅,那深黑的木炭,泛起猩紅的光亮。
謝昭然一身玄衣端坐在寬敞的雕花玫瑰椅上,受傷的腿,隨意擱置在一旁的條凳上。
「潑醒。」
她隨意地抬抬瘦削的下巴,看向十步遠的刑架上,那渾身是血,看不出模樣的人。
「倒是個嘴硬的,聽說死鴨子才嘴硬,嘴硬的鴨子才好吃,今日倒是可以試試。」
在她說話間,琴簫已經照著謝昭然的意思,在炭盆上放了鐵絲網,從一旁餐盤上拿起鐵簽穿好的肉,放在了鐵絲網上。
不多會兒,隨著烤肉的滋滋聲,陣陣肉香就溢滿了整間牢房。
那被潑醒的人,似乎也聞著了味道,餓著的肚子控制不住生理反應地響起了咕嚕咕嚕的聲響。
看著炭盆上的肉串,漸漸縮了脂肪,由鮮紅變得暗沉,謝昭然拿起一串,又隨手從一旁的刑具台上拿過一把匕首。
動作優雅又緩慢地將鐵簽上的肉串,一片片的片了下來,放在一旁的鐵盤子裡。
隨後將匕首拋給了一旁的琴簫:「就割這位壯士右腿上的肉吧,正好咱們瞧瞧這人腿肉和豬腿肉,有什麼差別。」
說著還特意叮囑:「小心些,這刀有些鈍,別卷了刃。」
琴簫接過匕首,笑著說道:「主子放心,奴婢跟廚房可是學過如何順著紋理片肉,保證那片下來的肉,薄厚相宜,口感上佳。」
謝昭然勾了勾唇,笑得妖艷動人,卻讓刑架上的人驟然感覺到了一股透徹心扉的寒意,他的渾身都在打顫,陣陣噁心從胃裡洶湧到了喉嚨口。
他原本以為不過就是一死,卻是完全沒想到,人前端莊大方的閨秀,背地裡竟然如此的變態。
她竟然要把自己的肉片下來烤了吃!
想到這,喉管里的腥氣怎麼也忍不住了,一大口鮮血直直噴了出來。
點點鮮紅如寒梅盛開,滴落在地牢的青磚上,斑斑駁駁。
「我招,我招,別過來啊啊啊啊!」
刑架上的人在琴簫貼近,舉起匕首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喊出了聲,聲音悽慘粗糲。
謝昭然渾不在意,她若有所思地看著地上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