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丫鬟回去回話,說她今日不出門了。
師鈺寧倒回床上,闔了眼懊惱地在床上狠狠來回滾了兩圈,直把髮髻都滾得鬆散了,額前輕輕滑落幾縷碎發。
忽然,師鈺寧想到了什麼,趕忙從床上一個直挺挺起身,吹開額前碎發,走到了東邊月洞窗下的書案旁,抽了張信箋,提筆歪歪扭扭寫了起來。
寫完後,師鈺寧用力吹乾了墨漬,裝進了信封里,寫上『太子妃親啟』後,遞給丫鬟,讓丫鬟遣個小廝,往東宮去一趟。
謝昭然見著信的時候,已經在練武場練習了一個多時辰的流星錘了。
謝國公前些日子托人給謝昭然送回些新奇玩意兒,裡頭不少的武器,謝昭然一眼相中了傳說中的暗器之王--流星錘。
父親送她的流星錘以純鐵鑄成,依據著她的體力習慣,錘體重約五斤,鏈尾有環,可套於手中。
攜帶方便也不容易被發現,只是習用起來難度很高。
謝昭然這兩日研習了下父親一道送來的秘訣要領,今日頭一回開始實踐。
這暗器從前是從漠北傳來,大鄴甚少見到,想來師鈺寧也是沒有見過的。
謝昭然原還想著待她習成後,也可傳授給師鈺寧,作為防身是極好的。
練習了一個多時辰,她已經初步掌握了技巧,卻還不見師鈺寧的身影。
羌笛送來師鈺寧信箋時,謝昭然渾身因著習武冒著汗的熱氣,瞬間有些凝固,她有些不好的猜測。
信箋上,師鈺寧感謝了她這一個月的教導,又洋洋灑灑說了一堆理由,總結起來就是日後不來了。
謝昭然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猛然一個用力,手上的流星錘徑直朝著前方的兵器架投擲了過去,又是一個牽拉,錘體纏繞起一桿紅纓槍,一個橫掃。
練武場一側的兵器紛紛落地,『叮鈴哐啷』地堆疊在了一起。
謝昭然看也不看一眼,徑直出了練武場,命人將此地封了起來。
她本就是在自己院子裡有專門的練武場,因著她的院子挨著太子近,擔心師鈺寧不自在,這才辟了這塊地方,以後想是用不著了。
師鈺寧不來東宮後,東宮午膳又換回了清淡飲食。
吃回水煮菜一個星期後,太子摔筷子抗議了。
「謝昭然,你可不要太過分!」
「師小姐不來了,你連廚子都給放假了,這東宮,難道就她一個人配吃飯嗎?!」
謝昭然頭也不抬,夾起一筷子青菜,細細嚼咽了起來。
吃完碟子裡的最後一根青菜,謝昭然才抬起頭不緊不慢說道:「一直都是這般吃的,你的身子,你自己清楚,需得少鹽少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