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開心地揀著餛飩下鍋,又動作迅速的往碗底放調料,特意一碗加了一把碧綠蔥花,一碗沒放。
師鈺寧瞧見謝昭然挑了張最邊上的桌子,三兩步上前坐到了她的右手邊。
「你常來這處?」
她剛坐下,謝昭然就發出了疑問,看到師鈺寧似是對這處很熟,和老闆像是也認識。
只是這晚間的浮鋪大多白天不出攤,師鈺寧怎的會熟悉。
師鈺寧倒也沒瞞著:「我常來,嘿嘿,左右晚上無事做,若是餓了,我就出來找些吃的。」
師鈺寧沒說的是,這上京的大小鋪子,她都快吃遍了,這也是她攢不下錢的原因。
謝昭然微斂了眉目,對此倒是沒有再說什麼。
她果然還是低估了師鈺寧的隨性恣意。
謝昭然目光越過師鈺寧,看向遠處的餛飩攤,簡單的一個煤爐上架著一口鍋,呼呼冒著熱氣,在夜色里,倒似是個溫暖的港灣。
怨不得師鈺寧愛來,她都覺著這番場景在夜色里,自成一景。
「看什麼呢,你還沒說呢,煜王的事你打算如何?」
坐定後,師鈺寧可沒忘了她心裡頭橫著的事情。
今晚上聽到的那些惡臭話語,師鈺寧只要想起就堵得慌,恨不得將些髒的臭的的東西塞到煜王那張臭嘴裡。
「你想如何處理?」謝昭然回問到。
師鈺寧目光沉沉,眉頭緊鎖:「那自然是要將他繩之以法!」
「證據不足。」謝昭然沒有直接否定她的想法,只是告訴了她目前的情況。
師鈺寧有些不理解:「這怎麼會,有我這個人證,你也都聽見了,這個證據還不夠嗎?」
「不夠。」謝昭然倒不是想打擊她,是確實不夠。
她悠悠開了口:「不光不夠,還會被反咬一口。」
謝昭然見師鈺寧不理解,簡明扼要講了重點。
「先不說聖上信不信咱們的話,咱們首先就得想想,這些事咱倆是從何得知,若說是夜探煜王府偷聽到的,那不等煜王被治罪,咱們就先會被下獄等候發落。」
師鈺寧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又好像說不了什麼。
她抿著唇,思考謝昭然的話,這倒真是個問題!
「那怎麼辦,就這麼算了?」師鈺寧想到要是就這麼算了,那乾脆敲暈她吧,說她是做夢,說今晚聽到的都不是真的。
不然,她每每想起一次,都得慪一次。
「你怎麼瞧著一點不生氣?」師鈺寧意識到不對勁,謝昭然從在煜王府屋頂上到如今,是一絲動怒的樣子都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