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了她的命了,這小毛驢知不知道自己這般做,就像毛驢成精了。
這小妖精,究竟要做什麼。
謝昭然只覺著頸側的呼吸,越來越燙,越來越燙,那熱源也越來越近。
倏忽間,萬籟俱寂,風都似停止了。
溫柔的觸感,輕輕貼上了謝昭然耳下的頸側肌膚。
以那一點為火源,瞬間燃燒了她整個的軀殼,燃得人頭腦發昏。
她,親我了?
她,親我了!
謝昭然四肢僵硬,一頓一頓,頭不敢動,目不斜視,小心翼翼將手中的酒罈子擱置到了一旁,才敢開口問道。
「你,幹什麼?」
「嗯?」
「為何親我?」
謝昭然端坐著身子,目光只瞧著遠處,那流雲似是都頓住了。
今夜的月光也甚是朦朧,連帶著雲朵都像有了色彩。
她等會了會兒,不見身邊的人有回應。
謝昭然輕輕喊了一聲:「師姑娘?」
依然沒有回應。
「師鈺寧?」
「鈺...寧...?」
謝昭然屏息等待回應,然而回應她的是頸側越來越重、越來越平穩的呼吸。
她僵硬著脖頸,緩緩轉了頭,偏頭看向身旁的人。
看人抵著她的頸窩一動不動,謝昭然伸過手,把人的腦袋微微扒拉了些起來。
這一看,氣樂了。
師鈺寧微微張著未塗口脂也嫣紅的嘴唇,眼睛緊閉,呼吸勻稱,竟是睡著了。
謝昭然重重呼出一口氣,鬆了手,讓人的腦袋繼續整著她的頸窩。
「這是什么妹妹,這怕不是個祖宗。」
謝昭然小心地抽走了師鈺寧手中已經搖搖欲墜要掉落的酒罈,拎在手中感受了下,竟也是喝了有一半了。
怨不得醉了,這酒後勁足。
她將酒罈子放在了她那罈子邊上,一手扶著師鈺寧,一手抄過膝窩,將人穩穩抱了起來。
看了眼排排放著,挨在一起的酒罈子,在月光下好似泛著光,謝昭然輕笑一身,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人幾個飛躍,下了屋頂。
謝昭然一路防止著師鈺寧時不時地亂抓亂摳的手,一路還得小心避開人避開貓貓狗狗,方才悄無聲息地將師鈺寧安全送回了家。
等把人安穩放到師鈺寧那張花里胡哨的閨床上時,謝昭然的內衫都濕了。
看著師鈺寧好似無知無覺,躺倒床上卻知道拽被子,謝昭然有片刻懷疑師鈺寧是不是故意在演她。
站在床頭看了好一會兒,才確信,人是真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