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在原地,露出自嘲的笑。
是啊,為了什麼呢?她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還利用自己喜歡的人,到頭來父親還是不認可她,為了別人的錯誤廢了她一半的修為。
她這二十幾年的人生,好像從頭到尾都是個笑話。
如果不是失去了一半修為,她怎麼會打不過秦茸?可即便打得過,纖凝也不會再留在她身邊了。
纖凝說完這句話已經筋疲力盡,她把臉埋進秦茸懷裡,悶聲說:「我們走吧。」
現下她這個樣子,秦茸又受了傷,若是硬拼的話只會兩敗俱傷,還是先離開這個地方為好,日後有的是機會找繁華算帳。
腦子疼得混沌,之前的記憶倒是一幕幕清晰了起來。
繁華救了她之後又加固了遺忘咒,導致她完全忘記了自己被下咒的事,把她當成自己的救命恩人看待。
現在想來她隱瞞真實身份,究竟是因為立場不同還是因為下咒而愧疚呢?
想不出個所以然,索性不想了。
纖凝往秦茸懷裡蹭蹭,強迫自己睡過去,這樣就感受不到疼痛了。
秦茸御劍回了玉清派,正好遇到要去主峰修煉的李照。
李照看到她懷裡的纖凝什麼都沒說,只是把將要上山的弟子攔住,讓他們去了另外一條路。
秦茸把纖凝帶到了自己的住處,門一推開,屋子裡放著一個巨大的籠子,裡面鋪著柔軟的床褥。
「既然你不願意留在我身邊,那就只能這樣了。」
纖凝似有所感,在她懷裡蹭了一下,小聲嚶嚀,秦茸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眼裡露出病態的笑。
翌日清晨,纖凝被嘰喳的鳥叫聲吵醒,她睜開眼,看到頭頂的條條木棍,懵了一下。
「難道我還在夢裡?」
她重新閉上眼睛,又睡著了。
再醒來太陽已經偏西,一束暖黃色的光線照在臉上,暖意融融,讓她產生了一種久睡不起的想法。
頭頂的景象還是沒變,她左右看看,發現自己在一個籠子裡。
除了籠子之外,其他的倒是挺眼熟的,是秦茸的臥房。
所以秦茸把她帶回了玉清山,並且關進了籠子。
碩大的問號出現在腦子裡,纖凝想撐著手起來,胳膊肘一滑又跌進了被窩。
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似的,四肢除了酸痛就是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