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後退,但腳已經不聽使喚,好像身後有冰涼的橋壁將她禁錮在原地。
就算害怕也不敢閉眼,就像那一整晚沒有合眼的雨夜,只有死死盯著它們,才不會被腦子裡被爬到身上的景象嚇到哭出來。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都不會有人來找她,有沒有家人從來都是一樣的。
她是不被歡迎的存在從母親嫁入新家庭的第一天起就已經明白。
但小時候的她還是會抱有一絲期望,直到一次又一次被趕出家門。
把小狗帶回家時就知道被發現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還想著會被晚一點發現呢。
原以為長大了會有什麼變化,結果都一樣啊。
[還有十分鐘放煙花]
[還有十分鐘放煙花]
祭典的廣播響了。
這個祭典簡直糟糕極了。
煙火大會也糟糕極了。
神奈川更是糟糕極了。
理乃死死地咬住唇瓣。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你怎麼了?」
面前的樹叢里傳來熟悉的問話。
「甚爾君……」
忍到現在的眼淚在看到甚爾出現的那一刻終於掉下來。
甚爾三步並兩步地大步跨了過來,見她瑟瑟發抖、淚眼婆娑的樣子眉頭高高皺起。
沒等她要求,直接將她攔腰抱起,「我在。」
「要放煙花了。」她委屈巴巴的抽噎著。
「我知道。」
所以才會想回來看最後一眼。
甚爾將她往胸口按了按,準備帶她從青蛙身上跨過去,直接走到山頂。
看不見地上東西的恐懼微微消解,但心立馬又因為他的動作瞬間提起。
「不要!」誤入到它附近十米都會腿軟、做噩夢,更不要說從它頭頂過去。
理乃扯著甚爾胸口的衣服,「換、換路。」
「這麼害怕?」
理乃把頭埋進他脖頸處,聲音虛弱,「……甚爾君你再多說幾句,我就要暈倒了。」
[即將開始放煙花]
[再重複一遍,即將開始放煙花]
理乃頓住。
換路已經來不及了。
「還有多久?」
「一分鐘。」
一分鐘從這裡趕到山坡頂部都有些困難,更何況這還是附近最近的一條路。
「跨過去吧,甚爾君。」理乃的聲音從他脖頸處傳入耳中,小小的。
環繞在脖頸的手臂微不可查的縮緊,甚爾笑了下,「摟好我。」
心裡突然有了個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