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愉辰喉結下滑,拇指在齊歆後頸摁了摁。
齊歆籠在江愉辰的影子裡,語氣淡到像是在陳述事實:「哥,你呼吸聲好急。」
江愉辰低沉沉地「嗯」了聲,他托著齊歆後頸的手往上挪了一厘,撥弄了兩下齊歆的耳垂。
國學純粹,齊歆也純粹。
齊歆腰後靠著軟枕,不知道是不是喝過酒的原因,他眼睛微微睜大,看起來有幾分天真。
「粥粥。」
江愉辰靠得太近,呼吸混亂著糾纏在一起,聲音也變得曖昧起來。
「我唔……」他還沒想好怎麼把齊歆騙過來,齊歆突然抬頭咬上了他的喉結。
「慢點。」江愉辰手指顫了下,輕輕壓著齊歆輸液的左手。
齊歆坐著,江愉辰彎著腰。
夕陽穿透雲層,金色的暖光落在窗台上,將桌案分割成明暗交織的幾部分。
江愉辰手肘撐在桌案上,低頭隱忍地吻著齊歆的唇角。
他們不是第一次接吻,江愉辰卻第一次嘗到了苦味。
但齊歆才二十二歲,以後的時間還長。
***
以防萬一,江愉辰打電話和蘇淮序確認了下,蘇淮序早上八點鐘交夜班,他剛剛睡醒,江愉辰問了兩遍他才反應過來。
「應該是早上有個小孩過敏,他媽媽找算命的買了個偏方,大概是要用白酒擦身……」
「當時被小護士及時攔下來了,但家屬跟有那個大病一樣,非要擦不行,幾個護士沒辦法才把白酒藏在我這兒了。」
「度數不高……喝酒別掛葡萄糖了。」
江愉辰:「行。」
齊歆小時候身體不好,江愉辰經常陪他掛水,看得次數多了,拔針換水他都會。
江愉辰掛了電話,摁著齊歆的手背拔針。
齊歆看著他,想起什麼似的拽住他的袖子,「你輸完液了麼?」
「沒有。」江愉辰說:「等明天輸也一樣。」
齊歆點頭,又問:「公公婆婆呢?」
「回去了。」江愉辰捂住齊歆的嘴巴,「你別操心了。」
「先把身體養好。」
齊歆逞強道:「我沒事。」
「還沒事,走路都晃。」江愉辰打開食盒,一碗碗把菜端出來。
辣子雞丁、酸湯水餃、麻辣蝦、口水雞、水煮牛肉、紅燒肉、羊肉湯。
「這麼多……」
江愉辰沒讓齊歆動手,他端著一個空碗,問:「想先吃哪個?」
齊歆沒想好,江愉辰夾了一塊肥瘦相間的紅燒肉遞過來。
「我看你一直想吃。」江愉辰說:「我們家很有錢,可以天天吃。」
「吃不完就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