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陸康南在發燒,齊叔特意調高了臥室的溫度,方檸也穿著寬鬆T恤和運動褲在衛生間和衣帽間登登登的來回跑。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小孩子一睜眼卻看不到昨晚相依為伴的親人,帶著起床氣焦急的來回尋找,。
方檸也知道雖然陸康南不是個善解人意,憐香惜玉的人,但他依然抵抗不了陸康南的魅力,無法戒掉那被他擁入懷中的溫存。
除此之外,對於從小家中遭遇重創,父母雙亡,不得不寄人籬下看人臉色的方檸也來說,他深知如今無依無靠的自己,能夠留在陸康南身邊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陸康南病重的時候,方檸也心裡的無助與恐慌是那樣的強烈,所以他希望陸康南好好的,就算偶爾欺負他也沒關係。
「陸康南,你在家嗎?應我一聲啊。」方檸也剛起床,聲音軟糯中帶著一絲沙啞和委屈,聽起來更像小奶狗找媽媽。
聽著那聲音,陸康南眉頭輕揚,挑唇一笑,那是被需要感得到滿足後的露骨的愜意。
「檸也,別亂跑,我在書房,過來吧。」陸康南低醇的聲音從書房傳了過來,連語氣都溫柔了幾分。
聽到了陸康南的聲音,方檸也攥緊的小拳頭立刻鬆開,眼睛都亮了,陸康南的聲音總是有一種無可取代的安全感。
他猛地衝進書房,剛一進門突然剎車,汗毛樹立,像個受了驚嚇的小奶狗。
書房裡不止陸康南一個人,還有許岩和一個漂亮高挑的年輕女人。
那女人手裡拿著一疊文件,陸康南正在坐在實木書桌後逐一給文件簽字,輸液架立在他旁邊,寫字的右手還扎著吊針。
陸康南的狀態比昨晚好了很多,但依然能看出病容,嘴唇毫無血色,有些精力不濟的樣子。
他裸著上半身,許岩站在他身後給他針灸,他的左前胸和左後背都扎滿了針。
看到這麼多人,方檸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愣在那一動不動。
陸康南抬頭看了方檸也一眼,溫和的笑了下,說:「艾米,跟我們家小畫家打個招呼,人家是社恐。」
方檸也明顯的感覺到,陸康南在別人面前叫自己小畫家的時候,語氣中竟帶著一點驕傲。
艾米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的,酒紅色連身裙,波浪捲髮,精緻的全妝,艷而不妖。
再看方檸也,剛起床的雞窩頭,白色大T恤加運動褲,跟個起晚了趕著上課臉都不洗的大學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