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快步走過去看方檸也的情況,就見方檸也跟本就沒睡,眼睛因為哭過紅腫的厲害,緊緊裹著被子身體還在發著抖,就露著個小腦袋一看就是嚇到了。
「小方先生,我看看你的傷,好不好?」許岩哄著,輕輕的扳過方檸也的身體,小心翼翼的把裹在他身上的被子打開。
方檸也跟個布偶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許岩開始看到方檸也一身的血跡還以為他傷的嚴重,再仔細檢查一番才鬆了口氣,除了兩隻手腕上蹭破了點皮意外,沒有其他傷處,那就說明血都是陸康南的。
許岩跑到浴室把一條毛巾打濕,給方檸也把身上的血跡簡單擦拭了一下,溫熱的毛巾擦在身上讓他舒服了不少,方檸也總算有了一些反應。
方檸也眼裡濕漉漉的,像個受傷的小獸,他看著許岩小聲說:「許醫生,是你啊……,給你添麻煩了。」
「別這麼說,小方先生,你有那裡痛嗎?或者不舒服的地方。」許岩的話很隱晦,陸康南在那事上一向粗暴,他怕方檸也受了難以啟齒的傷。
但他不知道的事,陸康南根本沒有碰方檸也。
方檸也面上微紅,轉開了視線,問:「沒有,不疼,陸康南呢?」
「陸總在客房,他說怕嚇到你就沒進來,你自己一個人沒問題嗎?我去看看陸總,他傷的不輕。」
「嗯。」方檸也緩慢的點了點頭。
「好,我一會兒再過來看你。」許岩給方檸也蓋上被子,快步走出主臥,跑到客房。
客房裡,陸康南仰躺在床上,沒受傷的那隻手搭在眼睛上擋著頂棚上的燈光,真絲睡袍凌亂不堪,上面血跡斑斑。
許岩看了看陸康南的手:「陸總,你的手需要縫針,忍一忍會有點疼。」
「煙……。」陸康南慣用煙來解決一些問題,比如煩躁,苦悶,疼痛……。
他的手太疼了,陸康南很費力的撐起身體坐了起來,許岩拿過一隻枕頭放在陸康南背後,光線明亮,他才看清楚陸康南的臉色有多蒼白,神情有多麼落寞。
「煙不可以。」許岩也嚴肅了起來,板著臉果斷拒絕。
陸康南這會兒無力抗衡許岩,勉強打起精神,聲音低沉但很虛弱的問:「你每天給檸也換藥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他的傷口根本沒有癒合的跡象。」
許岩一邊用碘伏給陸康南清理傷口一邊說:「我以為他只是好的慢,畢竟人的身體素質千差萬別,藥物耐受力,身體恢復能力也不一樣,陸總的意思是?」
「他每天洗澡的時候都把手浸在熱水裡,是他自己不想好,你說,他為什麼就是不知道要愛惜自己呢?」陸康南的聲音沉鬱而嘶啞,整個人看起來狀態恍惚,原本鋒利冷銳的眸子這時卻是灰濛濛的毫無神采,整個人失魂落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