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康南沒有任由方檸也一個人尷尬,他極其難得的爽朗一笑,拿過紅酒又給方檸也添了半杯,給自己也倒了半杯。
許岩剛想出言阻止,陸康南就伸手越過餐桌,把許岩的手按在了桌面上,語氣淡淡的開口:「半杯。」
說完,陸康南把方檸也拉近自己,伸手繞過他的臂彎,兩人溫熱的肌膚緊密想貼,那是交杯酒。
夏玉衡和許岩都看傻了,陸康南那張常年不苟言笑的臉在這個除夕夜裡似乎尤為溫和與平靜。
陸康南深琥珀色的瞳孔深深凝望著自己天真懵懂的愛人,語中含情的只對他說了兩個字:「敬你。」
只兩個字,就讓方檸也的眼裡含了淚,他們看著彼此,然後同時仰頭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這是他們第一次喝交杯酒,方檸也甚至情緒激動的微微發著抖。
許岩內心波瀾乍起,他看著陸康南,俊美,富有,聰慧,勤奮,對事業有永不熄滅的熱情和勃勃野心,足以為任何人遮風擋雨,哪怕只是偶爾釋放的一絲溫情就能讓任何人為之傾心。
許岩忽然有些理解了方檸也的飛蛾撲火,百折不回,因為陸康南想捏在手裡的人,絕對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許岩看向方檸也,那張白皙清純的面龐帶著難以掩飾的心滿意足,儘管他與陸康南的這段婚姻充斥著不平等的情感和初顯爪牙的隱憂,但他此刻都沉淪在陸康南給他的幻想中無知無覺。
冷靜了下來,陸康南和方檸也這恩愛還是暗戳戳的秀了許岩一臉。
許岩無奈的一聳肩,看向夏玉衡,自嘲的想:我一個單身狗,可是連人家夫妻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真是咸吃蘿蔔淡操心。
他只能用舉鐵七十公斤的臂力瘋狂的切著鮮嫩的牛排,叉子和盤子都快冒火星了。
沒有廚師,他們就會什麼菜做什麼菜,中西結合。從烤牛排到清蒸魚,麻辣帝王蟹,還有西紅柿炒雞蛋和烤布里奶酪火腿水果拼盤,配上陸康南珍藏的紅酒和許岩從家順出來的茅台,雖不成席倒也開心恣意。
年輕人對過年守歲之類的習俗沒有那麼在意,而且顧及陸康南的身體,吃過年夜飯過了十二點,幾個人就各自回房間休息了。
夏玉衡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半晌復又睜開,他隱隱的感覺陸康南今天的溫柔似乎有些反常。
凌晨已過,外面的煙花爆竹的聲音漸漸減少,喝了酒,加上煙花熄滅後留下的濃郁的硫硝味道飄進屋子裡,陸康南就有點喘。
他沒叫許岩,只是趁著方檸也洗澡的功夫偷偷按出兩粒特布他林扔進嘴裡,自己慢慢緩解。
方檸也洗完澡爬上床,被零星響起的鞭炮聲吵的睡不著覺,氣鼓鼓的捂著耳朵躲在陸康南懷裡。
陸康南看他心情好,微微低頭與他額頭相碰,說:「檸也,等我忙完這陣子,我想和你去國外修養一段時間,你覺得怎麼樣?我們該有個蜜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