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鬧什麼?真是……以前只是病,現在陸康南真是又病又瘋。」連夏玉衡都控制不住的想罵人。
許岩的話一說出來,夏玉衡明顯感覺到方檸也的手瞬間就變涼了,他看向方檸也,柔聲問:「小檸也,你們怎麼了,是不是陸康南又欺負你了?別怕,你告訴哥哥。」
方檸也臉色慘白,眼睛裡一點神采都沒有,他搖了搖頭,說不出陸康南要跟自己離婚這樣的話。
許岩不明所以,還好心替陸康南找補:「陸總可能是怕你看到他那個樣子心裡難受……。」
就在這時,電梯『叮』的一聲輕響,三個人同時回過頭,就見周律師眉頭緊縮,低著頭一臉憂心忡忡的從電梯裡出來,都要走到病房門口了才抬頭看見站著的三個人。
周律師立刻換上了一個公式化的笑臉,跟幾個人打招呼:「幾位都在啊,陸總有急事找我,我先進病房了,失陪。」
周律師見陸康南是很平常的事情,夏玉衡沒當回事,許岩若有所思,方檸則是也面如死灰,他知道周律師是來為了離婚協議。
他終於明白了陸康南不是單純的生氣嚇唬他或者是懲罰他,陸康南這次是動真格的。
夏玉衡想拉著方檸也坐到長椅上問問是不是小夫妻又吵起來了,沒想到方檸也的指尖一點點滑脫夏玉衡的手,一句話也沒說,魂不守舍的轉身往電梯的方向走。
「檸也,怎麼了?你去哪啊,我陪你……。」
不等夏玉衡說完,許岩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對他搖了搖頭:「讓小方先生一個人待會兒吧,他現在未必想說話。」
「到底怎麼了?除夕那天不是還好好的麼,大過年怎麼鬧成這樣。」夏玉衡看著方檸也漸漸走遠的身影,不解問許岩。
許岩低著頭沉吟了片刻,像是在斟酌詞句:「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不過我趕到陸總家的時候,陸總把小方先生關在門外,自己在房間裡。小方先生坐在門口一邊拍著門一邊哭,如果我再晚到一步,倒流回鼻腔和口腔的血有可能會把陸總嗆死,總之當時情況很危險,我滿手都是血……。哪怕是這樣,陸總也拒絕小方先生的幫助。我剛才在衛生間洗手的時候,聽到陸總給周律打電話讓他立刻到醫院來,不管因為什麼,我可不認為是好事。」
走廊盡頭的窗戶忽然被一股強勁的冷風吹開,夾雜著灰塵和酒精味道的空氣打著漩的颳了過來。許岩上前一步走近夏玉衡給他擋風。
可夏玉衡還是心下一沉,他忽然感覺到渾身發冷,皮膚上雞皮乍起。有一種非常不詳的預感在心中升騰而起,這種感覺深埋於他的內心,因為太過痛苦而被他壓進潛意識的深淵。
如今卻在這一刻重新席捲而來,讓夏玉衡脊背發寒。
方檸也出了醫院直接回到了御瀾庭別墅,其實除了這裡他根本無處可去。他面無表情的把陸康南砸在地上的蛋糕收拾乾淨,又從倉庫里找出了自從大學畢業就沒有再用過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