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交警幫助開道,許岩在十五分鐘之內順利的把生命體徵已經降到很低的方檸也送到了醫院。
醫生和推床早已在醫院門口等候多時,賓利一繞過一個的上坡,急停在急診門口,陸康南抱著方檸也下車直接把人放到了推床上,一刻都沒耽誤的直接進了手術室。
醫院頂棚的白熾燈在方檸也的臉掠過,照的他的臉更加慘白,陸康南踉蹌著跟著方檸也,一直把他送進了手術室:「檸也,別怕,我就在手術室外面等你,我哪都不去,我等著你。」
方檸也進了手術室,陸康南的藥效基本也就過了。他去找方檸也之前,站一會兒都有些支撐不住,他和許岩一起求許院長,才給他開了一劑特效藥讓他支撐著去把方檸也找回來。
堅持到現在,陸康南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他先是一陣耳鳴,隨之而來的就是頭暈。
許岩先發現陸康南不對勁,要扶他回病房,陸康南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盯著手術室亮起的燈,不說話也不肯走。
許岩寬慰道:「陸總,以小方先生的情況,手術時間應該會很長,你的身體堅持不住了。是你把他帶回來的,別責怪自己。而且那麼多醫生都在全力搶救他,小方先生會沒事的。」
「檸也的手,如果以後不能畫畫了他該怎麼辦。」陸康南看著自己的手,他的手上,身上都是方檸也的血,他忍不住的發抖。
這時,電梯響起,還不等電梯門完全打開,夏玉衡幾乎是衝出來的。
「檸也……。」夏玉衡跑了過去,看到陸康南手上的血,頓了頓才問:「檸也怎忙樣?」
「送來的時候失血過多,已經休克了,剛進手術室,你別著急,小方先生會沒事的。」許岩讓夏玉衡坐下,抬手把他凌亂的額發順到腦後。
許院長應該是做了安排,兩名護士給等在手術室外的陸康南等人送來了水,還有給陸康南的藥。
護士特意囑咐陸康南:「許院長說,這藥是最後一次給您,等您愛人手術結束後,必須立刻回病房休息。」
「謝謝。」陸康南木訥又虛弱的道了謝。
夏玉衡跟護士要了濕紙巾給陸康南擦掉了手上的血跡,陸康南沒有心思再說話,他好像被抽空了神魂,直愣愣的盯著手術室的大門,根本不知道夏玉衡在碰他的手,一點反應都沒有。
方檸也的手術一直持續了六個多小時,陸康南終於等到了醫生從手術室里出來。
中年醫生摘下口罩,對陸康南說:「您愛人手術成功了,有兩處刀傷,一處在右側腰部,是皮外傷,不嚴重,已經縫了針。另一處嚴重的是他的手,神經,肌腱,韌帶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已經做了修復。但患者失血過多,還要在ICU里觀察一晚。」
陸康南急切的問:「我愛人是漫畫家,他以後還能畫畫嗎?」
一聽方檸也的職業,中年醫生微微嘆了口氣:「這要看他的術後恢復程度和後續的復建效果,如果積極治療,認真復建,效果應該還是很好的。手術很成功,未必會有後遺症,很有希望再拿畫筆。你們家屬多鼓勵他不要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