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昕自己當然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從一進門就跪在地上攀著陸康南的腿,希望他可以對自己儘可能的心軟。
果然,相比聽到紅毛的話,陸康南這會兒了冷靜的多。他逆著光,上半張臉隱藏在陰影里,昏暗的燈光下,文昕只能看到他微抿著的嘴唇,和令人難以琢磨的表情。
陸康南沒有踢開文昕,只是眼睫向下微垂,冷淡的說:「文昕,既然你喊冤,那我們就報警,教唆他人犯罪是要判刑的,從小秦總手裡的證據來看,對你明顯不利。」
文昕身子一頓,腦子裡嗡的一聲,緊接著他的眼淚更加洶湧,白皙的臉頰上滿是淚痕也不擦拭,故意抬著臉,梨花帶雨的給陸康南看。
果然那樣子更加可憐了,見陸康南沒推開他,文昕進而抓著陸康南的胳膊繼續哭求道:「陸總,《踏山海》是小也的第一部 漫改電影,對他意義重大。以現在的網絡輿論,哪怕我被帶走問話都會影響到電影上映。陸總,我不能成為劣跡藝人,那樣的話盛業的投資怎麼辦?您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您想想,我做這些對自己有什麼好處?」
陸康南把胳膊從文昕手裡抽了出來,冷笑了一下,說:「這些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就算這部電影不能上映,盛業收不回投資款也無所謂,對盛業毫無影響。檸也是我愛人,有人傷害了他,我一定會給他一個交代,你現在還是擔心自己吧。」
文昕還想繼續表演,但陸康南明顯已經煩了,他抬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繼續問道:「你是自己承認,還是報警解決?」
文昕知道怎麼選都是死,他垂死掙扎:「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做的,陸總,您相信我。」
陸康南左手支著頭,用食指輕輕點著太陽穴,問文昕:「既然你冤枉,那也一定經得起警方的詢問,不過你知道監獄裡是什麼樣的地方嗎?」
文昕的冷汗就下來了,他拼命的搖頭:「我……我不知道。」
陸康南拿出手機一邊摁報警電話一邊說:「其實我也不知道,不過你進去就知道了,我覺得你在監獄裡一定比在演藝圈還要受歡迎。演員不是最需要體驗生活麼,我去探監的時候,你可以給我講一講坐牢的心得體會,你才24歲,出來以後路還長呢。」
在陸康南撥出鍵馬上要按下去的時候,文昕放棄掙扎,把決定把賭注壓在了方檸也的身上:「我說,陸總您別報警,我不想進去,我進去了,這輩子還哪有什麼路可走了。」
畢竟他主演了方檸也的漫改電影,他要是說了也許還有活路。如果教唆犯罪成立的話,自己就要進監獄。
在外面,顧忌到方檸也和盛業的利益,陸康南未必會對他怎麼樣。可真要進了監獄,以陸康南和秦宴的財力和人脈,難保不會賣通關係把他弄死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