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情聽了這話,立馬嚇得捂著嘴,使勁搖了搖頭。
「那便是了,」白起言薄唇輕啟,語氣波瀾不驚,「所以,以後你莫要再稱呼她為『玥兒』。」
沈世情把捂著嘴的手拿下來,伸長脖子,小心翼翼地問:「私下也不可以叫嗎?」
白起言凝眸看她,語氣不算好:「若被旁人聽見,你又當如何?」
這話將沈世情最後的希冀徹底打消,她噘著嘴滿臉不情不願,卻還是妥協:「那我不叫就是了。」
白起言這才從梅花樹上折斷兩根細枝,一根他用右手拿著,另一根則扔給了孟玥。
孟玥趕忙接在懷裡,稀里糊塗地問:「這是?」
白起言說:「你不練劍了?」
「練,我練!」孟玥好不容易等到這座冰山緩和,當然不能放棄機會。
白起言攆著梅枝慢慢閉上眼睛,開始飛快地演示著清陽劍法的劍招,一式一動,皆快速凌厲,頎長的身影化為道道殘影。
若不細瞧,還以為這是數個劍修在共同練劍,他手中握著的雖是纖弱梅枝,然劍招氣勢如虹,貫穿庭院,卷氣攜風,隱含無數殺機。
直到最後一道劍招落下,白起言優雅又從容地收手,他頭髮未見散亂,氣息也不曾紊亂,仍舊是風姿綽約的模樣。
他說:「清陽劍法雖簡易,但若學得好了,照樣可以殺人於無形。」
白起言的視線先是落在江憬身上,然後才是孟玥,他開口問著:「你們看明白了嗎?」
江憬紅著臉,不好意思地說道:「不曾。」
他一介凡人,剛步入仙途,沒有靈力加持眼力,看不清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而孟玥是個半吊子修士,即便有劍骨,可現在修為也不甚高,只能勉勉強強看個大概,所以她縮著脖子,跟在江憬後頭說:「看清了,不過就一點點,一點點。」
她說著,還伸出食指和拇指,比了個小到幾乎看不見的手勢。
白起言對此毫不意外,繼續說著:「劍法並不是學會招式就行,關鍵在於如何用它制服敵人,靠靈巧,靠氣力,都可行。」
他接下來的話毫不留情:「但你二人修為低微,還未到學身法的時候,所以今日你們要做的,只是一件事。」
白起言重又舉起梅枝,用力地朝下一劈,那處的土壤頓時像是受了重物壓迫,陷進去一個坑,他復又抬眸問著與剛才同樣的問題:「看明白了嗎?」
這動作與剛才令人眼花繚亂的劍招比起來,十分簡單,甚至簡單到了樸素的地步。
江憬有樣學樣地舉起手中的梅枝,奮力朝下劈,只可惜與白起言方才引起的動靜相比,他這就跟鬧著玩兒一樣,不曾引起周圍絲毫改變。他頓時有些臉熱,不過卻不氣餒,繼續機械地重複著相同的動作。
孟玥觀察他一陣後,才有樣學樣地握著手中的梅枝,她不像江憬只會使蠻力,而是凝聚靈力,看準時機用力朝下一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