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寶貴的大姐看著兇狠實則最怕死,她先服了軟說:「你有話好好說,我們聽著,我們講道理,講道理……」
虞憐冷冷一笑,「那我跟你們講道理。」
華寶貴大姐:「你能不能把刀先挪開……?」
虞憐手還是握在刀柄上沒有放開的意思,「原本我不打算計較這五兩半的銀子,想著華寶貴既然遭遇此不幸,我便看在同村的面子上做回好人,可今兒你們卻偏偏來鬧事,占了一回便宜還不夠又要來占第二回 ,是打量著人善好欺負?」
「言兒行兒你倆去把村長和二爺都請來,我今兒便要好好跟她們計較一回!」
華詹也是這時才帶著雙胞胎趕過來,村民跟他說他們家出事了,華寶貴一家跑來他們家鬧事,幾個姐夫凶神惡煞的,他擔心家裡出事,就趕了回來。
回來正好看見兒媳拿著把菜刀插在地上,跟幾個鄉下潑婦「講道理」,他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和欣賞,他原本以為兒媳是斯斯文文的千金小姐,再利落能幹也始終是優雅的,但現在看來,兒媳是骨子裡還是不同於京城裡那些大家千金,她自己心裡有一桿秤,平時不惹著沒事,惹著她了,便爆發出來了。
這份強硬反而讓華詹更為欣賞,他是武將出身的,自然更偏向於以強硬幹脆的手段處理事情,這幾年在兒子的影響下,學會了懷柔,但骨子裡始終更為喜歡乾脆利落的方式。
這段時間在鄉下生活,每日見著這些鄉下瑣事,既要顧忌那個又得顧忌這個,他雖沒說什麼,但心裡到底是不適的,平添了幾分悶氣。
現在看著兒媳這般果決狠厲的樣子,他心裡倒是鬆快了些,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鋤頭,想著,若是一把劍便好了。
雙胞胎關鍵時候還是頂用的,聽了嫂嫂的話,立即就脆生生地應道:「我們這就去!」
沒人知道虞憐要幹什麼,但在場所有人都靜悄悄的沒說話,被她那份氣勢震住了。
華寶貴老娘吶吶說:「你這丫頭咋不講理……」
虞憐握著菜刀不說話了,但即便如此那幾個潑婦也不敢說什麼,怕惹著她。
倒是華寶貴的幾個姐夫感覺被一個女流之輩給嚇住了,面子上掛不住,他們幾個大男人還怕一個女子?
凶著一張臉要上前搶虞憐的菜刀,華詹見此走過去,擋在兒媳面前,他手裡提著的是一把鋤頭,卻像是一個從戰場上浴血奮戰回來的將軍提著一把殺人無數的血劍一般,那張近日曬得有些微微泛著古銅色的臉上,神色淡漠極了,比起兒媳的冷冽,他更多了一種視人如無物的漠然。
這種冷漠和氣勢讓這幾個鄉下漢子也不敢輕舉妄動了,他們可聽說了,這位以前是上過戰場的戰神侯爺,真惹著他,怕是會比提著菜刀的他兒媳還恐怖。
梅姨娘偷偷笑了,看著虞憐蹲著久了怕她手腳發麻就從屋子裡搬出一張小馬扎讓她坐著。
不一會兒雙胞胎就帶著二爺和村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