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兒向來做事都會留暗手,比當爹這個武夫要周全很多,他雖然死了,但會不會留下一些秘密的勢力下屬?這些人也許隱在暗處?
這個猜測讓他眼睛驟然發亮,但很快暗了下來。
就算華兒真留了人下來保護他們,但華兒性命已不再,就算有再多的部署又如何?
他想著這些事,慢慢地睡了過去。
虞憐進來看了眼,看公爹睡過去人也沒異常才放心出去。
堂屋裡陳氏在做針線活兒,梅姨娘在一旁幫著裁布,老太太打著盹兒。
虞憐打了招呼說要出門。
老太太醒了過來,「出門做啥?憐兒你也一晚上沒睡,去休息休息?」
虞憐道:「我去趙寡婦家看看,趙寡婦病了,那孩子年紀小,拿了那麼貴重的藥材在手上,雖然村里大都是好人不會打他主意,但難保那赤腳大夫不會起意矇騙他,我想著若是可以帶他去鎮上的醫館看看,那邊好些。」
老太太想想也有道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孫媳既然天生心善就不該阻止她,就點了頭讓她快去快回。
「咱家馬車,你爹在睡覺,你咋會駕車?」
虞憐笑:「一會兒路過村里隨便招呼一聲,多的是人想駕車,他們不是總羨慕三樹能駕車?」
她剛邁出門,小果兒也跑了過來,扯著她的袖子小聲說想跟著去,讓嫂嫂也帶她。
雙胞胎精神頭也好得很,「嫂嫂也帶我們!」
於是虞憐就一拖仨,帶著三個孩子往趙寡婦家走了一趟,路上遇見村民,問她幹啥去?
她就照實說了下,人家瞅著她的背影直感慨。
「要不怎麼說人家是京城大戶的千金呢?別人熬了一宿都想著早點回去睡一覺補足了精神,就她想得周到,還能想起別人,這格局,這氣度,就是跟咱不一樣!」
「華天曲那個孩子真是碰上好人了,也是他家趕上了。」
虞憐帶著三個孩子到趙寡婦家的時候,赤腳大夫已經被請到他家,手裡正拿著那朵紅庾花雙眼放光。
仔細瞅了又瞅才說:「是紅庾花沒錯,唉,不過你這個品相不太好,根系都沒采完整,你這藥效大不如整朵也不知道能不能有用。」
華天曲眼睛盯著他,「你給我娘用藥便是,如果沒用我再去找。」
赤腳大夫摸了摸鬍子,「也行,那這藥我拿回去炮製一番,等幾天後再給你娘熬藥。」
少年沉默點頭,想起什麼問:「我娘病得那樣重都起不來身了,她真的可以撐過這幾天嗎?」
「我給她先熬幾幅藥對付著,撐過這幾天是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