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忽然在她耳邊嘆了一句。
阿沅隨便點了點頭,眉頭依舊緊鎖著。
「可惜了,是個和尚。」
書生又嘆了一句。
阿沅眉間蹙了蹙,覺得哪裡有些怪怪的,不過還是沒說話。
書生接著又道:「和尚不能娶妻不能更不能親近女……」
阿沅終於將黏在僧人身上的視線收回,莫名的看著身側的書生:「你到底想說什麼?」
書生對她笑了笑,學著她方才的口吻:「沒什麼。」
阿沅:「……」
……莫名其妙的。
阿沅的急性子又上來了,不過看到書生囫圇包紮的傷口,和仍顯得有些病態蒼白的俊臉,罷了,還是對人好點。
畢竟書生因她糟了不少罪。而且她現在沒空和書生計較,她又扭頭去盯著那個年輕的僧人,向來沒心沒肺的小臉難得有些凝重。
偏偏耳畔又傳來聲音,還說的一次比一次莫名其妙!
「他……很俊俏是不是?」
阿沅猛地扭過頭,瞪著書生,低聲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書生微微一愣,鳳眸下垂,竟然有些踟躕:「我……見你盯著他不放……我在想你……」書生抬眸直視著阿沅,輕而清晰的問她,「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阿沅傻了:「啊?」
這哪兒跟哪兒???
書生自嘲一笑,這樣頹唐又落拓的濁世佳公子的模樣,阿沅竟恍然在他身上看到一絲絲……閨怨?
「方才你和那古怪老頭的對話我聽到了,『季…陵』是麼?我猜他一也定是個風神俊秀的青年。」
阿沅點點頭:「他確實是。」
沈易一雙眸倏然轉冷。
阿沅又道:「不對,你突然說起他幹嘛?」
沈易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眼底只剩下委屈。看著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看著阿沅又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事了。
「小生不才,雖然知道皮囊乃身外之物,可也自知相貌還算過的去。想必你之所以在破廟救下小生,也是因……」
阿沅誠實的點點頭:「不錯。」
沈易:「……」
沈易的雙手無意識的蜷了蜷,右手背忽的又溢出了零星的血跡,阿沅登時掩住鼻:「你、你怎麼沒包紮好啊!」
阿沅直接抄起地上的稻草覆蓋上去,開玩笑,他以為這裡就她虎視眈眈麼?
那大漢身側的女娃娃,還有嗜血如命的半瞎李,哪個會是善茬?
果然,阿沅微微瞥眼看去就和半瞎李撞個正著。
半瞎李獨目迸射出精光,舌頭還舔了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