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需要任何人可憐她。
在她身後,季陵直直凝著她,一雙好看的桃花眸黑沉沉的,而沈易鳳眸微斂不知在想什麼。
月兒扯了扯阿沅的衣袖:「姐姐……你怎麼了?」
阿沅摸了摸月兒的小腦袋,扯唇笑了笑:「沒什麼。」
月兒歪著腦袋打量她,忽然伸出手指去觸摸阿沅的眼角:「可是姐姐這裡……」
阿沅有些生硬的握住了月兒的手指,忽然餘光瞥到不遠處沈琮正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幹些什麼,近日來,她有時會藏身在書生的書帛之中,當然更多時候她會呆在鎮魂香中。而這個沈琮總是鬼鬼祟祟的,他總是尋找各種機會和書生攀談卻在看到她在書生身邊時又一臉古怪的離開,阿沅真的……忍他很久了。
阿沅眯了眯眼,拍了拍月兒的手:「等我一會兒。」
「姐姐?姐姐你去哪兒?」
話落便化作了一縷青煙飄走了。
季陵微微一愣,正要起身追上,薛時雨忽然拍了怕他的肩,薛時雨笑著對他說:「阿陵,陪我走走吧?」
季陵瞥了一眼已空無一人的那處,微微蹙了蹙眉,將要開口之際,薛時雨又道:「只一會兒,不會耽誤你太久的。把境裡發生的一切……告訴我吧。好嗎?」
季陵盯著面前的薛時雨,抿了下唇,點點頭。
——
巨石後,沈琮振臂一揚,一隻灰色的仙鶴振翅高飛,低鳴一聲躍入雲層消失不見。
只餘下沈琮掌心的一團……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其上貼著一道符紙。
沈琮眉心擰成一團,另一手揭開符紙,登時在他掌心上一團東西綿延伸展為一副畫像,畫像上是一個明眸善睞的女子,如果說薛時雨的美是一柄凌厲的劍,阿沅是江南的煙雨朦朧,那這個畫像上的女子就好似一朵怒放的牡丹,一顰一笑都是富麗堂皇,眉目之間儘是張揚和驕縱,還有根本不屑掩飾的高高在上。
阿沅不知為何,看到畫像上少女的一瞬間,心裡悶悶的,仿佛被刺了一刀。
一股突如其來的叫她也反應不及的甚至驚異的厭惡反感之情甚囂塵上,沈琮只覺周身氣溫驟降,他一把將掌心的畫像攥在手心,猛地回頭怒喝:
「誰?!!」
空無一人。
阿沅說不清自己是何心情,她幾乎是逃跑似的跑走了。
慌不擇路間撞進一個清冽的、堅硬的胸膛前,阿沅怔怔的抬眸,對上一雙愕然的桃花眼。
優越的眉目下,向來冷沉的墨色眸底恍若出現一絲破綻般眸光震顫了一瞬:
「你……怎麼了?」
少女一張俏生生的蒼白的小臉,眉間猶如火燒的花印,貓似的眼紅了一圈,鼻尖也是紅的,朱紅殷紅。眸底波光粼粼,仿佛受驚的小兔一躍入他懷中,他若大聲點兒便會驚嚇到她,季陵下意識的、也是第一次將掌心緊緊的扣在了阿沅的腰肢上。
不容她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