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陶公主一把妙嗓如夜鶯一般,那官兵粗糲的嗓音如何能與之相比?然而在此刻,玉陶公主的笑聲和官兵的笑聲重合到了一起,久遠的窒息感再次鋪天蓋地,她眼角的傷早好了,雙眸清清澈澈映著玉陶一張帶著譏笑的芙蓉面,阿沅面容微霜,舌尖忽然嘗到腥甜的味道。
不覺間她又將下唇咬破了。
她確實跪了,就如她的母親,也確實感恩戴德,倒沒有熱淚盈眶。
阿沅說的慌亂,其實內心一點也沒有,甚至可以說的上是詭異的平靜。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她自己都不禁想要讚嘆的恰到好處的顫音:「奴婢鄉野來的丫頭怎配……怎配侍奉二皇子,我……我不行的,殿下另尋他人吧。」
玉陶逐漸回過味來:「你認真的?」
阿沅抿了抿唇,點頭。
雙肩微微顫抖著,好似風中搖曳的蘆葦。
玉陶輕輕「啊」了聲,一雙眸倏然冷了下來:
「你這樣膽小,如何配在我二哥身邊?如何配為本宮做事?」
阿沅順勢幾乎將整個上半身都匍匐在地了:「奴婢膽小入骨,深知並不是殿下所尋之人,公主殿下還是……另尋他人吧。」
玉陶盯著跪在她面前的,同她一般大的少女看了許久、許久。
許久沒有回應和動靜,阿沅忽然心生不安。
阿沅試探的抬起頭:「公主殿下……」
「跟我走。」
玉陶忽然拋下一句便轉身走了。
阿沅抿唇,咬咬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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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玉陶並不答,阿沅一路跟著玉陶兜兜轉轉,說來奇怪,玉陶向來風吹就倒的身子,此刻竟然步履生風,阿沅懷抱著貓幾乎小跑著才能跟上她。阿沅覷著玉陶因興奮愈加明亮的雙眸和兩頰浮起的兩團紅,不安感猶如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她的咽喉,只有死死抱著懷中小貓,感受到小貓溫熱的體溫和柔軟的觸感,感受到還活著的氣息,才能勉力自己跟上玉陶的步伐。
小貓似感受到她的不安,一下一下舔祗著她的手心。
她們走了很久很久,走到一處無甚稀奇的紅牆瓦院,阿沅認了出來,這只不過偌大皇宮中再平常不過的下人住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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