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摩柯雙眸灼灼似燃燒,握住阿沅的手力道之大, 阿沅蹙眉:「你……弄我疼我了, 鬆手。」
摩柯愣了下,才猛地鬆手, 阿沅一邊揉手一邊笑:「怎麼感覺這麼久沒見……你變得怪怪的。」
摩柯滯了下, 俊容上笑容收斂了些, 有些怪異的僵硬:「哪裡……怪了?」
阿沅笑覷了他一眼:「我逗你呢!怎麼還跟原來一樣好騙!」
摩柯直直盯了阿沅好一會兒,許久才跟著她一道笑了起來, 只是唇角始終維持著淺笑的弧度, 哀而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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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的那段時日我並非毫無知覺, 我知道我病危的那日是沈兄救的我……你就在我殿內安心住下吧,放心,沈兄和父皇立下了軍令狀, 在他伏妖回來之前,玉宵和玉陶不會、也不敢來找你麻煩的。」
摩柯一邊絮絮叨叨的,一邊耐心的替她鋪好床, 他雖貴為皇子卻不喜歡讓人服侍,身邊有也只有從小伴他長大的老太監一人。此刻他細心幫她鋪床、點油燈, 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還沒進宮前的那段歲月, 那段他們相依為命, 只有彼此的時光。
此刻他們呆的不是冷宮,而是屬於他, 真正屬於九皇子的一處宮殿。
雖然不及玉宵的氣派, 不及玉陶的精緻, 卻勝在典雅, 每處都收拾的井井有條,別人種滿院的牡丹、蘭花、月季等等,他只有爬滿宮牆的爬山虎。不值錢卻韌性十足。是重重暗紅宮牆裡唯一的一抹綠。
就像他一樣。
聽到摩柯這麼說,阿沅懸著的心臟總算放了下來,鬆了口氣。她真是怕了玉宵玉陶這兄妹倆了,這是阿沅入宮這麼久,第一次能安安穩穩入睡,第一次真正放鬆下來。
那廂老太監殷勤地給她倒水,笑道:「託了阿沅姑娘的福,殿下總算捨得搬回來住了,那冷宮能是人住的地方嗎?不落下病根就怪了呢!」
阿沅許久未進食,只能喝粥暖胃,聽老太監所言,阿沅粥喝一半停了下來:
「病根?什麼病根?」
老太監本想說什麼,摩柯淡淡打斷他:
「小毛病罷了,阿沅已經很累了,讓她一個人休息吧。」
摩柯沖阿沅笑了笑,眸底聚著溫潤的光:「好好睡吧,明天再來看你。」
阿沅也笑:「好。」
——
往後蠻長一段時間,阿沅就宿在摩柯殿內,平日足不出門,就和摩柯喝茶談天說笑,沒有任何人來打擾他們,即便是不聊天的時候,兩人相伴看著日升日落、滿院碧綠的爬山虎,時光似乎都慢了下來,幾乎有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真是過了難得的一段舒適的時光。
此刻日落西山,天邊燒了一片粉紅色的海洋,淡金色的餘輝在粉紅色的海洋中沉浮。幾天前摩柯親手做的鞦韆便派上了用場。
鞦韆就置在爬山虎下,算是繁瑣的工程,老太監本想叫幾個小太監著手操辦的被摩柯阻止了,即便是老太監想幫他一把也被他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