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仿佛野火燎原,她周身的皮肉、神魂、經脈都燃了起來!甚至來不及痛苦,全世界仿佛都陷進一片令人眩暈的金光之中……
下一秒回過神時,摩柯已然揪著她的後衣領一扯,她又跌進了他的懷裡。
跌進昏暗的冰冷里。
叫人痛不欲生的炙烤消失了,但炙烤後殘留的燒灼感猶如萬蟻噬咬皮肉,她的每一寸肌膚都在火辣辣叫囂著痛。她垂落在腰側的長髮在日光的灼燒下……炸了。
炸了……真炸了!
她頭髮炸了!!!
她嗅著滿鼻的焦味兒,渾身抑制不住輕顫著,睜著一雙眼,貓瞳盈著一層水光,痛苦和驚詫交織在眼底,恍恍惚惚還未從巨大的驚嚇中緩過神來,甚至連睫毛都燒卷了兩根。
剛才……發生了什麼???!
摩柯穩穩接住她,將她打橫抱起又輕柔的放在一旁的木椅上,散發著焦香的蜷曲發尾掃過他覆於眼上的絲帶和挺拔的鼻樑,聞到焦香後他略略一滯,低低嘆了一聲,大手在阿沅亂似鳥巢的發頂安撫似的揉了揉:
「無事,很快便會好了。」
輕柔的指腹瞬間覆上一層冷硬的青麟,以指代梳從髮根處輕柔地梳到焦黃的發尾,冷硬的青麟貼著頭皮划過宛若青蛇一寸寸爬過她的肌膚,阿沅難以抑制地渾身戰慄,須臾之間,指尖划過的每一寸頭髮恍若新生,甚至更加的順滑、黑亮。
終於指尖從如瀑布的黑髮落在她的肩上,緊接著兩指扣住她小巧的下顎。
冰冷的青麟貼上一片被燒灼的熾熱的肌膚,一冷一熱相觸的一瞬,兩人皆頓了下。
恰好在阿沅和摩柯面前的,是一面銅鏡。
銅鏡里兩人一前一後,摩柯站在阿沅身後,兩隻托住她的下顎,摩柯看不見,但是阿沅看的一清二楚。鏡面昏黃削弱了他因灼傷而通紅的肌膚相同也削弱了摩柯蒼青色的駭人青麟,倆人就好似世上一對最親密的璧人一般,忽的,阿沅感覺到附在他下顎上的兩指忽然動了下。
是摩柯若有似無的,恍若不經意又似…回味,下意識摩挲了下她下顎的肌膚。阿沅怔了下,她並不能動只能看著模糊的鏡面里,摩柯的手指自她的下顎輕撫著,自下而上,沿著流暢而豐盈的線條,撫過她的唇、她小而挺翹的鼻樑,然後是她薄薄的眼皮、長睫,然後又回落,覆著青麟的長指一點一點研磨著她的唇。
很快被她自己咬的斑駁的唇好了。
再次水潤、豐盈。
她被灼傷過後的肌膚又恢復如初,緊接著,一股熟悉的血腥味傳來,是摩柯又將自己的指尖剜傷,將血珠沿著她的唇描磨著又哄著讓她一點一滴的嘗進去。不過與以往不同,往常她吸食越多他的血液她越如行屍走肉一般漸漸失去對自己身體的掌控。
而今天不同,忽然身上一松感覺到自己……好像可以說話了。
阿沅張著唇靜默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
摩柯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直接打斷了她:
「這是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