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忘了我麼?我是小桃啊。】
【玉陶公主,還記得我麼?我就是那個不慎絞落您兩根發,便被您下令活活打死的婢女啊。】
【三公主還有我呢,我們就是天南海北搜羅來給您延年益壽的丫鬟們,你忘了我們了嗎?】
【三公主……三公主……】
「薛時雨……薛時雨我命你救我!」玉陶於血海中哭喊著,甚至與攀附在她身上無數隻手、無數張或喜或嗔的女孩兒的臉分不出彼此,蟲蛇繞著她的頸,沿著她的額面攀爬。唯有一雙驚悚至極的眸或能分辨出一兩分原來的模樣,她張皇絕望的眸望向阿沅,尖叫大喊著,「姜沅!姜沅你救救我!你救救本宮!本宮立誓,從今往後再不與你為難!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沈易、二哥,甚至鳳位,甚至我的身份,我通通都可以給你!你救我!你救……救救……」
她的聲音逐漸淹沒在粘稠的血池中,直到再也沒有任何聲響——
阿沅自始至終從未施捨過半分眼神給她,而是盯著血河大將軍,朱唇抿得泛白,逾顯雙眸晶亮,眉心花印猶如火在燒,熠熠生輝:
「你們要抓的是我,不是她,放了她。」
血河大將軍尚未作答,池頭夫人已然驚喜嘆了一聲:
「是你!果然彼岸花千年認主,你就是命定之人!」
阿沅愣住:「……什麼?」
池頭夫人急急走到阿沅面前,居然直接牽起她的手用力一握,喜形於色:
「你就是預言中救我鬼蜮於水火,將陰燭龍重新囚於黃泉地下,挽大廈之將傾,救黎民於水火,終止這場不夜雪的命定之人吶!」
「什麼跟……」阿沅雙眉幾乎都快擰成一道麻花,莫名所以,「什麼?!」
卻見血河大將軍陡的手一松,月兒便落了下來。
阿沅見狀,藤蔓立刻纏上月兒的腰肢,卷著月兒帶到了她身後。
她將月兒和薛時雨牢牢護在身後戒備著看著血河大將軍和血池夫人。
池頭夫人鬆開手,纖細的長指輕撫著下顎,嘴角噙著笑:
「你或許誤會了什麼,我們抓你確實是為了我鬼蜮聖物彼岸花物歸原主,可也不盡然。」
血河大將軍面無表情拔出刺入喉間的荊棘隨意丟在地上,指腹抹去鮮血,緩緩踱步到她面前,默然盯了她許久,準確說是盯著她眉間猶如火燒的彼岸花印記,驀的伸出指尖似欲觸碰,阿沅擰眉,偏頭避開了他的手。
阿沅眉心微蹙,完全被他們搞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