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內恰好兩位身著青色長袍的道友,兩人互斟美酒,對飲而坐。
這閣樓空間太窄又太空,藏身之地只好落在這兩人之中。
其中一人,阿沅認得,就是那討厭的牛鼻子老道,扶桑真人。
她不喜,扭頭就走。
不,就滾。
一路滾到了另一人寬大的長袖內,便呆著不動了。
她本就身上有傷,還一路又跑又跳的,早就到了極限,是以滾到這寬大的袖口內,尤其聞到這衣袖上散發的些微的不同於季陵那廝身上的冷香,這是屬於春天的暖香,細聞還有青草和說不清的花的香味,她累了,迷迷糊糊的想,這人一定是愛花之人。
這人的聲音,也極是好聽,好像一陣柔和的晚風吹過,叫人如沐春風。
「師兄,你已悶頭飲下數杯佳釀了,何事如此掛懷,竟愁眉不展?」
「摩柯,你天南地北的遊歷,這次回來……真是回來對了!」扶桑真人連忙給他倒上新酒,「你知道,季師弟向來只聽你一人的話,你定要勸勸他,大道無情,登仙只差臨門一腳,莫要在一隻小小狐妖身上栽了跟頭!」
推杯換盞間便將這些時日因一隻從香雪海來的小雪狐引來的一連串荒唐事說了七七八八,而這期間阿沅也沒閒著,都怪這扶桑真人說事便說事,好好地激動什麼,居然將一酒壺掃了下來,恰好就滾到了阿沅面前。
閒著……也是閒著,兼之她也渴了,扶桑真人說了多久,她便伸著小舌在這酒壺內舔/飲了多久。
喝著喝著,便醉了。
兩眼一閉,囫圇滾著,一路便滾到了……摩柯懷裡。
摩柯本手執一酒杯,嘴角噙著慣常的淡笑,極有耐心的聽著扶桑真人對於愛徒極為痛心疾首的陳訴,陡的懷裡毛絨絨又軟綿綿的物什,他微微一怔,垂眸。
只見一隻小雪狐四仰八叉的倒在他懷裡似是……醉倒了,一陣撲鼻的酒香襲來,她那兩隻小小的尖耳像是染了胭脂似的,紅的不像話。小嘴呢喃張合著,似乎在說著什麼話。
恰時扶桑真人講到最是氣急敗壞之處,一把將酒杯重重放在案桌上!
「宵兒幾乎被廢了,向來只知修煉的季陵一顆凡心動了老夫能看不出來?這一切都怪那該死的狐妖!真真是狐媚惑人!摩柯,你可得聽師兄的,以後若見到狐妖定要繞著走,輕者丟了心,重者……哎呦,我可憐的宵兒呦,那可是要丟了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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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柯叮!打卡!
第176章 小雪狐回家記(5)
扶桑真人何其痛心疾首, 一邊是如親生子般的愛徒,一邊也是從小看大的親師弟,他幾乎是掏心掏肺警醒摩柯, 摩柯也是他唯一僅剩下來的親師弟了, 他可萬不能再失去摩柯!
然而話落了半天, 也沒聽到摩柯的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