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蕎還沉浸在下意識露了餡的羞愧和懊悔中,沒明白他的意思。
「你不回學校?」他有些不耐煩。
得知他是想送自己,林蕎實在沒臉地婉拒,「不麻煩蘇總了,我坐地鐵回去就行了。」
他聽起來好像更不高興了,「你確定這個時間有地鐵?」
林蕎看一眼時間,確實快過末班地鐵了,昨天她就沒趕上末班地鐵斥巨資打車回學校的。
想到昨晚打車的巨款,林蕎厚著臉皮,硬著頭皮上了蘇正行的車。
車裡的氣氛是一片死寂,蘇正行不說話,她也不敢說話。
「你告訴我,我這次是不是涼了?是不是涼得透透的了?」林蕎心如死灰地問意識里的蘇正行。
然而此時意識中蘇正行卻沒空關注這個,他發現了一件更緊急的事。
其實自打下王村那次開始,他發現每當現實中的自己情緒有大的波動時,他們之間的連結便會增強一些,他能在那一剎那讀到自己的全部想法。
明宏與東山合作拿到技術支持後,劉伯麓這張牌也因林蕎的介入作了廢,他本以為現實中的自己一時半會很難找到破局的辦法,不曾想他的動作竟比自己預測的要快得多。
這段時間他通宵達旦、夜以繼日地撲在公司,表面上是以清除佰天的沉疴弊病撒氣,實際上是拿它作為幌子迷惑明宏的視線,讓他們放鬆警惕以為他放緩了對綠色家園的爭奪。
事實上,他早已想好了對策。
除了美國那家同樣掌握技術的公司,劍橋那邊有一個華裔學生團隊,他們的研究方向正好也是這項技術,而且已經有了突破,蘇正行暗地裡資助了這個實驗室並且提前買斷了可能的成果。
但研發需要時間,沒人能保證這個團隊一定能成功,蘇正行不可能把寶全部壓在他們身上,所以又另外給顧既白設了個局。
他查到了沈如星!
明宏和實潤的聯姻意向雖然還沒公開,但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實潤的董事長看看好明宏的發展和顧既白的能力,顧既白也需要實潤的鼎力相助幫他成為明宏唯一的話事人,這場合作勢在必行。
沒人知道,一向矜貴自傲的顧既白竟還養著一朵小白花,為了這朵小白花,顧既白簡直卑微到了骨子裡。
小白花的母親重病手術,他聯繫慈善機構暗中捐助;小白花考上藝術院校付不起學費,他向學校捐了一棟樓保她四年無憂;小白花畢業求職屢屢碰壁,他私下找了一家瀕臨倒閉的畫廊招她當策展人,大力贊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