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先生,今天我們店裡的座位都已經被預約過了,沒有提前預約的可能……」服務員小姐姐帶些抱歉地看向他。
蘇正行本也不是來吃飯的,聞言停了下,似是想問些什麼,想了想後終是作罷,轉身準備離開。
跟到餐廳本就在他的計劃之外,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行為只會給林蕎帶來困擾,他根本沒有任何立場來干涉她的私生活。
正要走,服務員小姐姐接了個電話上前叫住他,「先生,剛才有一桌客人取消了預約,他們的用餐時間是七點到八點,不知道您這邊還需要嗎?」
蘇正行的眸光暗淡,正要拒絕,忽聽門上的鈴鐺脆亮地響起。
玻璃門應聲打開的那一刻,像是有光照進來一樣,伴隨著頭頂音樂的輕響,餐廳里所有人立刻停下手頭事,不約而同地注視著來人的方向。
油光鋥亮的皮鞋率先邁了進來,緊接著便是一條筆直修長的腿,純黑的西裝褲上沒有一絲褶皺,做工考究的面料彰顯著來人的不凡。
那人推開門,高挑挺拔的身形宛若文藝復興時期最有天賦的藝術家筆下的作品,顯現著無與倫比的魅力。
濃黑的眉如劍一般壓在那雙漆黑如深海的眸子上,利落而窄收的下頜線連接薄而精緻的耳骨,清冷,高貴。還有那時時刻刻帶著三分冷漠,三分涼薄,四分放蕩不羈的眼神,只一眼便叫人移不開視線。
像是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注視似的,顧既白沒有給驚嘆的人群任何反應,徑直朝里走來,扔給服務員一張黑卡。
「告訴你們老闆今晚這裡我包了,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清場。」
明明是無禮至極的要求,可餐廳里的其他人好像完全沒察覺到不妥似的,竟真的在安排下陸陸續續開始離開,蘇正行看著面前沒幾分鐘就被清空的餐廳,有種魔幻的不真實感。
像是才察覺到旁邊還有人似的,顧既白斜睨了一眼幾步之外的蘇正行,冷聲道:「蘇總也在?」
畫展的圈套本就是個陽謀,早在沈如星去英國前顧既白就有所察覺,只是那時候他小看了沈如星對畫展的執著,以為那女人折騰一下便會放棄,不曾想她的脾氣竟比驢還倔,為了區區一個畫展不惜跟他翻臉。
呵,愚蠢的女人,她以為別人真的欣賞她什麼才華嗎?不過是想利用她來牽制他罷了。
想到這裡,顧既白對著蘇正行的神情又多了幾分鄙夷。
「顧總好大的手筆,因為顧總一個人今天恐怕有很多食客要撲空了。」蘇正行回答著,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話里卻全是諷刺。
顧既白不屑地輕嗤一聲,「沒想到蘇總這麼有正義感,我還以為蘇總只會在背後搞小動作行一些下作之事,看來是我誤會了?」
被他貼臉,蘇正行也不惱,語氣依舊平平,「說起下作,顧總才是行家,把無辜之人扯進來不是顧總先開的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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