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其他,許祁用鉗子將堵壓在傷口的布條一點一點撕開。
這包裹傷口的布條還是用她的頭巾臨時做的,再不換上乾淨的棉布她實在是擔心會讓傷口感染。
隨著一條條沾血的布條移開。
周禹京那幾乎被貫穿整個身體的傷口展露了出來。
雖然傷口的創面仍然讓許祁倒吸一口涼氣,但與最開始的模樣相比,確實是好上了許多——至少她不再能透過這血窟窿看見腹腔了。
許祁用碘附為傷口消毒,又點燃打火機漂了下器械,用鉗子小心翼翼給傷口清創。
弄得她滿頭大汗,才用棉布給對方包紮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許祁終於鬆了口氣。
她不禁抬頭朝周禹京看去。
對方像是睡著了般,呼吸均勻,臉上的表情看不出痛苦。
得空的許祁用溫水打濕毛巾,準備給對方擦拭下身體。
他身上都是污水,看上去實在讓人膽戰心驚。
抬起周禹京的左臂發現,一個疤痕正藏在他的腋下,看不出深淺。
她頓時明白,這是第一次在「厲海」里見到對方時,他與「旱魃」抗爭時留下的傷痕。
雖然已經癒合了,但皮膚表面的疤痕並沒有就此消失。
許祁越擦越心驚。
周禹京的身上、背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疤痕。
有的好得七七八八、有的只有還「新鮮」得很。
許祁看得毛骨悚然,她完全難以置信周禹京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
在無人知曉的「厲海」里,他與「旱魃」之間到底做過哪些生死較量。
他真的……沒事嗎?
小心地將周禹京拖進客廳,用盡全身力氣將其抱上沙發。
此時已經過了飯點。
抱著傷員要多吃才能好得快的想法,許祁拉開對方家的冰箱,掃了幾眼開始在廚房搗鼓起來。
周禹京家的冰箱裡物品很齊全。
並沒有出現一股腦都是速凍食品的場面。
很難想像這是一個男生獨自生活的家。
番茄、青菜、雞蛋、肉類都有。
看來他自己一個人時也是開火的。
許祁做了兩碗什錦雞蛋面。
拜她那不靠譜的媽所賜,她從小就學會了做飯,並且造詣還不低。
香噴噴的氣味瀰漫在屋子裡,很快就讓沉睡的周禹京睜開了眼睛。
「許祁同學……」
他輕聲呼喚。
「你醒了?」忙著挑面的許祁轉過身,急忙問詢:「怎麼了?要喝水嗎?你別起來,好好躺著。」
瞧見對方想要撐著身子起來的模樣,許祁一筷子將對方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