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雙雙眼睛從漆黑的石室中亮了起來,一隻又一隻「旱魃」出現在她的視野里,將她逼退到牆角處,仿若下一秒便要將她吞噬。
怎麼會……
怎麼有這麼多隻「旱魃」,他們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許祁感覺眼睛被這些兇殘的物種刺得生痛。
她已經退無可退。
在「厲海」中,她無法發出聲音去尋求周禹京的幫助。
更何況這麼多「旱魃」,周禹京他真的能對付嗎。
它們蟄伏、隱忍,難道為的就是這致命一擊?
許祁將左掌握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她需要更多的力量。
然而「旱魃」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兩隻正前方的「旱魃」率先對她發起了攻勢。
許祁以水為鞭,抽打在「旱魃」的腳踝。
好在水對於「旱魃」的威懾力並沒有衰退,隨著她揮舞著手中的水鞭,「旱魃」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石室里亂跳。
幾個回合下來,勉強怔住了前赴後繼的「旱魃」們。
眼見這群呲牙咧嘴的「旱魃」稍緩了進攻,許祁瞅准機會就朝著窗戶處移動。只要它們給機會,她就能逃得出去。
可蟄伏已久的「旱魃」哪裡能給機會,只聽見一聲怒吼從密室後方傳來。
前方的「旱魃」聽受召喚,再次撲咬了過來。
只是這次,跟不要命了似的。
許祁的水鞭打在他們身上,像被澆了開水般發出白煙,肉眼可見的疼痛。
可受到創傷的「旱魃」只是舔舐幾下傷口,便又毫無畏懼地沖了上來。
不怕人生路難走,就怕路上遇瘋狗。
許祁第一次如此對這句話感同身受。
這些「旱魃」勢必要將她活剝似的駭人。
許祁明顯可以感覺到身上的海浪波紋在蔓延,逐漸遍布她的軀體。
她能控制的水流也越來越強大,可即便如此,也在無窮無盡的「旱魃」攻勢下掛了彩。
小腿上、肩膀上、右腹上,無一不是出現了傷口。
不能再這般下去了。
許祁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自己遲早被「旱魃」吞入腹中。
竟然他們這般怕水的話……
許祁渾身肌肉緊繃,在不停地躲閃中凝聚出一個水球。
水球凝而不散,越來越腫脹,直到比她還高。
水球是給她自己準備的。
側身躲避著前方的襲擊,許祁深深吸入一口氣,朝面前那群如「死士」般的「旱魃」凝視一眼。
躍身踴躍躲進了水球之中,任由水球將自己完全包裹。
水球外,「旱魃」們呲牙咧嘴,發出陣陣怒吼。
可偏偏對這水球毫無辦法。
它們嘗試著撲上球面,可卻被水流「燙」得節節敗退。
許祁注視著這群「旱魃」,尋找著其他可以突破的辦法。
可這群「旱魃」像是猜到她的想法般,層層將水球牢牢圍住,不留一絲破綻。
「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