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蘇又問:「那你之前怎麼不跟我說?我一直都不知道, 還笨蛋地以為,你不喜歡我。」
趁酒後吐真言,她要多問點東西出來。
霍煙卻瞄見了她流血的唇,單手捧起她的臉龐,關切地問:
「流血了?誰弄的?你告訴我,我把他腿卸下來。」
藍蘇滿頭黑線:「......我自己不小心。」
不小心被眼前這只大金毛啃了。
然後追問:
「你還沒告訴我,既然喜歡我,為什麼不跟我說?」
霍煙有問必答,且遵從本心,毫無隱瞞:
「我怕。」
「怕什麼?」
「怕你不喜歡我。然後疏遠、避嫌,連基本的客套都不行了。」
藍蘇心中感慨。喜歡與生俱來一股謹慎,因為愛,所以小心翼翼,似乎每天的風向都會成為關系的評估指標,生恐一個處理不當,被對方厭惡,讓原本還可以一起說說話,談談心的關系崩裂,一刀兩斷。
上半身前傾,輕柔地擁住霍煙,下巴擱在她肩上,自嘲說:
「我們兩個,都是超級大笨蛋。」
霍煙貪婪地抱著她,用盡全力:「我是笨蛋,蘇蘇不是。」
藍蘇被她的言論逗笑:「呵......那我是什麼?」
霍煙想了一下,嗓音驟低,多出幾分嚴肅:
「你是我的公主。」
早前,藍蘇喝醉那夜,不肯回家,她曾經質問霍煙:「我為什麼要跟你回家?」
霍煙寬容溫和地抱著她,說:「因為,你是我的公主。」
這事藍蘇斷片了,不記得。所以,當她第一次從霍煙口中聽到這話時,心尖軟軟的,整個人融化在霍煙懷裡,真真切切,感受到霍煙真的很愛她。
深愛。
「好了。」
輕拍兩下這人的肩胛骨,示意鬆手,然後問:
「公主帶你去洗漱行麼?又是喝酒又是掉眼淚的,髒兮兮的。」
拉著這人的手起身,這人卻呆呆坐在床邊,一動不動。
「幹嘛?」藍蘇回頭問。
結果這人煞有介事地擰起眉毛,問:
「嘴巴怎麼受傷了?誰弄的?我把他腿卸下來!」
藍蘇:「......」
那面隔閡二人的透明玻璃裝了電網,每每她想要嘗試觸碰,卻怕那強烈霸道的電流,稍微靠近便會撤手。
等好不容易再鼓起百分之九十九的勇氣,卻在臨門一腳,被那百分之一的膽怯嚇退。
長此以往,互相折磨。
可當某人不顧一切沖向電網時,卻發現,壓根沒有電流,更加沒有玻璃。那處透明的通道,對方早已為她打開大門,敞開擁抱,回應她同樣強烈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