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酒室的燈光暗淡,似清晨一切都朦朧不清的霧,輕飄飄在物體表面罩一層輕紗,纏綿地在好看的面容上撫摸著,風情萬種。
霍煙的心神墜入漩渦,往前一邁,沉著嗓子問:「怎麼,你想在家裡偷情?」
浪蕩的詞彙不堪入耳,藍蘇斥責:「什麼偷情?你,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把這個詞掛嘴邊?」
霍煙寬容地屈膝,與幾乎癱靠在牆上的人平視,隔著幾公分的距離,呼吸著彼此的呼吸,問:
「那你怎麼說不正經?」
「那種事,羞死人了,還怎么正經......」質問的聲音越來越小,到後面,反像撒嬌。
「嗯,也是。」
霍煙愛慘她害羞的情態,眼神會飄忽不定,上嘴唇微微撅起,讓人忍不住想,要是手指上去撥兩下,唇瓣是否會跟果凍一樣抖動。
頓了頓,故意又說:
「現在我們倆偷偷在這裡約會。就像英國老片子裡,莊園小姐到酒窖挑酒,然後被心懷不軌的僕人按倒在角落。就像這樣......」
說著,傾身往前,將人壓在自己與牆壁之間,單手環住不盈一握的腰,側頭,附唇貼著嬌嫩的耳垂,灼熱的氣息在敏感地帶殺人放火。
「藍蘇小姐,請問,你是否願意跟我共度良宵?」
耳根的酥麻蔓延全身,藍蘇兩腿直軟,手抵著這人的肩膀,卻沒推開,整個人軟成一灘水。
「你,你......作弊。」
霍煙繼續貼著她的耳垂,壓低嗓子說:「我怎麼作弊呢?」
藍蘇全然失去理智:「你先離我遠一點你,我,我沒辦法思考。」
「你想思考什麼?」
「我不知道。」
「剛剛呢?剛剛在想什麼?」
「我忘了......」
深情的眸落入璀璨的海,幽凝的藍融化古老的詩,似遙遠的古希臘神話里,神之子對著星空和大海許下自己來生的心愿。
不知道哪瓶酒漏了,酒香四處飄逸,很快布滿整個藏酒室。飄飄搖搖盪進鼻腔,將一整條銀河的星星點亮。
藍蘇任由自己沉淪在肆意的情愫里,想要理智的念頭瞬間拋到腦後,啟唇,迎接吻上前來的唇瓣。搭在肩上的手指繞過腋下,緊緊摟住後背。而捧著臉頰的那雙手,手背的痂在暗調的燈光里繾綣,勾勒出敦煌的神聖線條。
掌心沿著精緻的下頜線撫過側頸,游離到脊骨凹陷的後背,覆蓋蝴蝶骨,感受因主人劇烈呼吸而起伏的骨面形狀。
「呼......呼......」
一吻結束,已經學會換氣的藍蘇仍然喘得不行,雙頰紅撲撲的,眼眸氤氳。
霍煙眸底一暗,打橫將人抱起,一步三梯跨出藏酒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