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厘溫和地嗯了一聲,然後問:「是家裡人?還是......」
柳回笙撥了下額發,看似漫不經心,卻不敢看向艾厘。
「我自己。」眼睫低垂,沒再說什麼。
清瘦的身影像一粒塵埃那樣隨著風離去,乾淨利索地消失在了蘭濱。後來人們再問,是誰問出藍蘇下落的,霍煙便會說:一位很厲害的側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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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渚島,破曉時分。
南峰山頂西面的一處山洞裡,人質藍蘇被雙手反剪著綁在洞裡,肩頭的傷簡單包紮了一下,但子彈沒取,傷口已經發炎化膿,整個人燒得神志不清,嘴唇乾出一道一道皸裂的口子。
一雙污黑的手從旁邊探過來,摸向不省人事的藍蘇滾熱的大腿,卻在觸碰的前一秒,被一隻腳踹開。
「啊!」
男人的痛呼在山洞裡傳出回音。緊接著,是一個幹練的女聲:
「麻子,少他媽動手動腳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
麻子被逮了現行,連忙訕笑:「姐,哪能啊?就手癢,你就讓我摸一下,就一下。」
「喜歡摸是吧?來你摸我,來來來。」
「不,不了姐,這,呵呵......我哪敢啊?不敢了,以後不敢了姐......」
說完,夾著尾巴跑向洞口的絡腮鬍。
絡腮鬍單手抱著槍,另一手叼著口袋裡最後一根煙,破口大罵:
「大清早的吵什麼!」
其餘三人安靜,絡腮鬍猛吸一口煙,摳了下濃密的下巴,焦愁著說:
「現在三爺被抓了,什麼信兒都沒有,裡面那臭婆娘怎麼辦?」
麻子在旁邊建議:「大哥,要我看,三爺現在被抓,後半輩子肯定出不來了。要不這樣,這臭婆娘呢,咱給殺了,一了百了。然後咱再回去,干下一票買賣。」
絡腮鬍反手抽他一個耳光:「要不說帶你出來就沒落好。把人殺了,我問誰要錢去?三爺那天晚上給咱們的命令,是把這臭婆娘綁起來,等他抓到霍煙,在霍煙面前親手把她殺嘍!」
「那他都被抓了,錢也要不到了啊!國內的監獄又不好劫獄!」
二人正埋怨著,疤姐挎著槍從山洞裡出來,建議道:
「大哥,我看這樣,霍煙對藍蘇應該挺在意的。我們把大本營的兄弟全叫上,讓警方跟我們交換人質,用藍蘇去換三爺。」
絡腮鬍又吸一口煙:「這樣風險太大。」
疤姐說:「三爺對我們有救命之恩,這個點不管他,不合適。而且這一票要是干成了,三爺那些財產,還愁沒有咱們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