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燕熾遲疑道:「『辜月寒』乃是酒名,不知你現在的年紀能否飲酒?」
段延亭挑眉:「為何不能?」
聽燕熾這話,是因為嫌他年紀小才不肯立刻點辜月寒的吧?
只是十五歲飲酒似乎不算太早吧?
段延亭有些奇怪,放在凡間這已經是可以定親的年紀了。大師兄到底覺得多少歲才適合飲酒?
「既然師弟都這麼說了,那就來試一試這赤楓城的辜月寒吧?」
說罷,燕熾招來小二,又點了一壺辜月寒。
小二觀其言行就能知道他們是修仙者,所以動作很快,立刻就送上了一壺辜月寒。
段延亭抬手欲為燕熾斟酒,卻被燕熾按下,只聽他道:「我來吧。」
燕熾將一直掛在腰間的君汶劍取下,置於右手的桌上,然後開始斟酒。
段延亭望著被放在燕熾右手邊桌子中央的劍,有些意外燕熾為什麼把劍放得這麼遠,幾乎是放在了段延亭正對面的位置。
那日初見時,燕熾曾言那是故人遺物,所以總是隨身攜帶,對待這把劍甚至比他的本命劍還要重視。
究竟是什麼樣的故人才會讓燕熾這樣?
面前放置酒杯的聲音讓段延亭稍稍回神,只是一垂眼他便看見燕熾居然倒了三杯酒。
「……師兄?」
段延亭疑惑的聲音讓正在斟酒的燕熾掀起眼帘,又很快垂了下去,動作自然地將第三杯酒斟滿,並將酒推到了君汶劍所在的位置,就好似那個位置也有人坐著一般。
如此舉動,段延亭怎麼可能意識不到這個故人對於燕熾的重要性?
燕熾理了理衣袍道:「師弟,吃飯。」
段延亭收回探索的目光,安靜地吃飯。
但他餘光並未見燕熾夾菜,疑惑地看了過去——只見燕熾並未先拿起筷子,而是將長袍微微捲起,兩隻手準確無誤地捏住額前垂下來的兩縷頭髮,動作嫻熟自然地挽至耳後。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得體優雅,不知道還以為是誰家的大家閨秀。
段延亭:「……」
大師兄,要不是你個子比我高,還喉結明顯,我很難不懷疑你是在。
燕熾注意到段延亭的目光,停下夾菜的動作,偶然間挽至耳後的發慢慢滑落下來,被他隨意地再次挽回耳後。略長的睫毛極短暫地上下一顫,像是偶爾振翅的蝴蝶,更顯出他那雙透亮微冷的眼眸。
他只隨意地坐著,偏過頭靜靜注視著段延亭道:「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