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比試,所以才換了身黑袍。」燕熾順著段延亭的視線將衣角扯了扯,手指拂過的地方恢復了原來的乾燥整潔。
段延亭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倒是燕熾打量著段延亭身上的白袍,思索片刻從納戒中取出一套黑色的衣袍丟向了段延亭。
段延亭一驚,下意識接住。
「這衣服你換上。」
段延亭打量著手中的衣物,入手觸感柔軟服帖,袖口為了方便行動做得略窄了些,邊緣領口繡了些精巧的暗紋,若仔細看還能發現這上面繡的其實是咒文。
沒想到這也是一件法衣。
段延亭對衣服顏色沒什麼好挑剔的,剛好他也需要樣式簡單、方便行動的衣服,便將衣服隨意放在床榻上,將手伸向腰間玉帶,下意識就要脫掉外袍。
等等,他是不是忘了什麼?
段延亭突然停下了動作,下意識回頭,注意到燕熾那強烈到讓人無法忽視的視線。
他臉頰的肌肉緊繃了一下,扯出一抹彆扭的笑容:「我要換衣服了,師兄怎麼盯著我看?」
「我想看看你這三日勤加修煉是否有成果。」燕熾像是要看穿段延亭衣衫下的軀體一般,神情專注而認真,但半天沒等到段延亭動作,疑惑道:「師弟你不脫了?」
段延亭捏著腰帶的手一緊,忍著抽劍的衝動,做出一副靦腆的神情來:「大師兄,你這樣盯著我,我實在沒辦法換衣服。時候不早了,我們不能因此錯過比試,不是嗎?」
燕熾看出了他眼底的窘迫和煩躁,見好就收,拿走劍就往外走:「那師弟你動作快些,我在門外等你。」
段延亭見他離開,才動作麻利地脫下衣服,換上燕熾留下的黑色衣袍。
出乎意料的是,衣袍的尺寸剛好合身。
段延亭將頭髮全部束起,用燕熾贈他的簪子固定中,推開了房門。
燕熾回首望著他,眼中只剩下驚艷和感嘆,而後轉變為複雜,只是這些情緒在他一個眨眼間便消失不見了。
「師弟很適合黑色。」
段延亭的長相併非清冷疏遠,也非奪目張揚,更多的是一種內斂而略深沉的類型。原先著白衣只覺得寡淡,現在看來還是黑色最合適不過了——既與他的外貌氣質相符,又不顯得寡淡。
就是越看越覺得像是個心思深沉的反派。
段延亭不知燕熾心中在想什麼,只是客氣道:「還是多謝師兄體貼,知我沒有利落簡單的衣物,還提前替我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