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毀掉佩劍的人不甘心地咬著嘴唇,像是做下了極為重大的決定:「我,我認輸。」
他已經沒了佩劍,再折騰只是丟人現眼,還不如乾脆一點認輸。
圍攻段延亭的人只剩下三個了。
他們深知方才都沒能將段延亭如何,此時更是不可能對付得了段延亭,都也生出了退意。
就在眾人都以為這場比試塵埃落定時,方才那個害得段延亭險些被身後長劍刺傷的法修,竟高聲叫嚷道:「我們苦修幾十年,怎麼可以因為遇上強敵就認輸?就算我們必然會輸,我也寧可在戰鬥中落敗,而不是直接認輸!」
這話說得倒是好聽。
段延亭自認為還是有點看人的本事,這法修眼神躲閃狡猾,根本就不是正直之輩。
不過這個法修究竟是什麼想法他並不關心,反正他一定能將那法修擊下台就對了。
段延亭本就不打算傷人,見那法修衝過來,也只是牽動碎片組成陣法,將那法修的攻擊盡數擋住。只是沒想到那法修居然和傻子一樣,用軀體直愣愣地撞到了屏障上,被屏障彈飛後直接砸向了尹箬竹。
…………
原來如此。
段延亭眼神冷了下來,甚至發出了嗤笑。
他知道自己所設屏障的力道,還不至於能將人直接彈飛到競天台邊緣,而且還是準確無誤地砸到尹箬竹所站的位置。
那法修大概是不甘心就這麼下去,想拖個人陪他一起罷了。
至於為什麼沒有選擇行磊,主要還是因為行磊人高馬大,明顯是經歷過鍛體的修士,那法修砸過去怕是會反而受傷。
尹箬竹反應很快,短暫地愣住後就立刻側身避開了那法修,誰道他居然沒有掉下台,反而險險摔在了競天台邊緣。
太巧合了。
尹箬竹若有所思地撫摸著自己懷裡的琴,眼底不見半點笑意。
那法修倒也狡猾,怕尹箬竹對付他,又高喊著「再來」,往段延亭的方向沖了過去。
一邊存著想要拖人下水的骯髒心思,一邊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堅持比試」,又當又立,真讓人噁心。
段延亭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找了個機會主動撤下屏障,將他一腳踹到尹箬竹身邊。尹箬竹本就站在競天台邊緣,段延亭這一腳自然是險些將那人踹下台。
行磊面露惋惜,看到那人掙扎著從邊緣爬上來時,他以為段延亭錯失了一個解決對手的機會。
只有段延亭知道自己是故意的。
果然,尹箬竹抬眸,與段延亭對視的瞬間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像是抱琴太久有些累了,隨意換了個動作,那古琴也恰好隨著她的動作掄到了那人的臉上,並發出了在場所有人都能聽見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