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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殺了同門的人真的會是大師兄?」
「我也不知道啊……」
「如果真是大師兄的話,那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紛雜的議論聲在段延亭耳邊響起,他疑惑地掃了一眼四周,發現自己正站在人群中,而這些人正是祁凜山的弟子。
段延亭皺眉,他什麼時候回到祁凜山了?
而且,他們為什麼在議論燕熾?
「誒,來了來了。」
聽見人群躁動起來,段延亭便朝他們躁動的方向看,恰好看見燕熾被兩名弟子押送到了眾人的面前,在他身旁站著掌事長老。
掌事長老滿臉怒容,將一樣東西丟在了燕熾的面前,冷聲喝道:「燕熾,這是從你房間搜出來的東西,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燕熾衣著單薄,披頭散髮,眼睛下是淡淡的青色,似乎沒有睡好覺。他垂眸看了眼地上的東西,又慢慢移開視線:「這不是我的。」
「還說不是你!」掌事長老氣得發抖,突然將一把帶血的髮簪直接砸到了他的臉上。
髮簪是銀制的,所以很輕易就劃傷了他的臉,留下了淺淺的血痕。燕熾眼皮下的眼珠動了動,似乎是對於解釋感到疲憊,始終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又說了一遍:「不是我。」
髮簪摔落在地上,上面點綴的珠花也摔得四分五裂。
段延亭眯眼,覺得這髮簪很眼熟,仔細回想才意識到這是他與燕熾曾經逛街時,燕熾說送給陸秋漪的謝禮之一。
所以這是什麼意思?
燕熾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完全沒有平時的灑脫謫仙,整個人就像一個空殼。
「你現在身染魔氣,又在你這裡搜到了這些東西,你還說陸秋漪不是你殺的!」
燕熾看著摔碎的珠花,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化為嘴角自嘲的冷笑:「我說了不是我殺的,她也是我的同門,我怎麼會對她下殺手?」
「怎麼不會?」掌事長老揪起他的領子,眼中布滿血絲,冷聲吼道:「你早就有了心魔,我和山主都信你能克服心魔,信你能撐起祁凜山的重任——但是你呢?你不僅入了魔,還殺了陸秋漪!」
「你被心魔所控失了理智,怎麼不可能殺了她?!」
「我最後說一遍,我沒有殺她。」
說完這句話,燕熾用力地閉上了眼,不想再多說什麼了。他解釋了很多遍,但沒人信他講的話,甚至把他的解釋當成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