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亭總算能定心在房間裡找線索了。
他現在所在的房間正是城主府中的祠堂。肅穆安靜的祠堂正中央擺放著先人的牌位,大概是曾經有人在這裡受過傷,所以牌位上沾了點深色的污濁。供奉台上的蠟燭早已燃盡,盤子裡的食物也已經變質腐壞,甚至食物表面也落下了薄薄一層灰。
段延亭雙手合十,在心中道:「冒犯了。」
說完這句話,他便放開手腳在祠堂里翻找起來。祠堂並不算太大,所以段延亭很快便檢查完了,並沒有發現什麼東西。
段延亭拍了拍手上的灰,轉身剛準備去往離鸞的房間,卻突然胸口一疼,身體不受控制地飛了出去。
「哐當——」
他的身體砸到了方才的供奉台上,直接將供奉台撞翻,台上的東西也從桌上摔了下來,碗和盤摔落一地。
段延亭躺在翻倒的供奉台上,努力撐著地面想要爬起來,結果手心扎到地上的碎片,疼得「嘶」了一聲,下意識換了一個地方支撐身體,然而觸碰到的不是平滑的桌底,而是一個略凸出來的一樣東西。
凸出來的東西觸感冰涼鈍滑,像是一塊玉石,所以壓到傷口時也帶來了一陣陣鈍痛。
只是還沒等段延亭去看他碰到了什麼,就感覺一種里里外外被人看透的窺探感,一時毛骨悚然。
他抬頭,恰好與一個戴著木製面具的人對上視線。
甚至還沒等他有所反應,他便被那人鉗制住了。那人一手掐住段延亭的脖子,另一手覆在段延亭的丹田處,手指呈鷹爪狀,似乎在醞釀著殺意。
不知為什麼,段延亭覺得這個人就是剜去修士靈根的幕後黑手。
「雷系單靈根,倒是遇到了不錯的。」那人見段延亭的手無聲無息地探到一旁要拿出什麼東西,朝他手的方向瞥了一眼,段延亭的手腕便被靈刃劃得鮮血淋漓。
「呃——!」
段延亭手指蜷縮著哼了一聲,由於脖子被人掐住,根本無法做出別的舉動。這個人完全沒有輕視他,幾乎是段延亭有任何動作就會十分警惕,與此同時這個人的修為遠比他高。
「心眼還挺多。」那人怪笑了一下,按在段延亭丹田處的手指穿過他的衣服直接刺入他的皮膚,血色頓時在他的衣服上暈染開來,像是無聲綻放的花。
段延亭手指無意識的成拳,眼神兇狠地瞪著那人,周身靈力像是被侵犯到領地一般頓時暴起,集中到那人刺入的傷口處進行攻擊。
那人笑了:「不過區區築基修為。」
段延亭喉間的手指猛然用力,本就滯澀的空氣愈發難以進入身體。與此同時,丹田處的手指又深入了幾分,如刀割火燒般的疼痛侵襲了全身,丹田處的傷口讓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破了個大洞,原本在身體中不斷運轉的靈力順著那個大洞不斷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