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向燕熾,似乎是認識他:「沒想到十幾多年後還能有緣再見仙師。只是仙師怎麼沒和當初那位一起?」
燕熾觀察著老人的臉,回憶片刻驚訝道:「你是這家酒樓原先的掌柜?」
「是我,仙師還記得老朽算是老朽的福氣。」老人笑了笑:「您這次要買幾壺辜月寒?」
就在此時,段延亭聽見燕熾在心中道:[糟了,因為滿腦子想著小師弟的事,差點忘了買點酒帶回去了。]
段延亭嘴角微揚,裝作沒聽見。
「這次多買幾壺好了。」燕熾不知道何時才能再來赤楓城一趟,倒不如多買些喝個夠。說來奇怪,赤楓城本就是修士往來的城鎮,怎麼老人偏偏記住了他和孟枕山?
燕熾詢問出聲,得了老人爽朗一笑後的答案:「老朽怎麼可能忘得了你們?你們時常來這家酒樓吃飯,對應的也就經常有人來找你們打架,所以酒樓里的桌子板凳都不知道換了多少回。」
說著,他開始回憶起來,神情間似乎帶了點感慨和懷念:「雖然砸得次數多,但賠償的靈石著實不少。後面再發生類似的事時,老朽就再也沒見過像你們當初那般出手大方的客人了。」
燕熾:「……」
我就不該多嘴問這一句。
段延亭意味深長地看了燕熾一眼,撇開臉不再看他,肩頭無聲抖了抖。
燕熾快速地報了一個數,跟著老人拿了足夠量的辜月寒,就像火燒屁股似的,拽著段延亭迅速逃離了酒樓,可腳程再快也趕不上那位老人的嘴:「仙師,且慢。」
燕熾無奈轉過頭重新看向老人。
老人將兩壺嶄新的辜月寒遞給了燕熾,藏住眼中的調侃和笑意,正經道:「左手這壺算老朽送給您當初那位朋友的,畢竟當時賠償他可是出了不少次的面。」
燕熾看著手中酒壺,眼中的笑意不知為何沉下去了不少。他的手拿著冰冷的酒壺,連同身體裡因為方才親密升起來的溫度都丟失了不少。他摩挲著瓶口,並沒有告訴老人孟枕山已經死了這件事,半晌笑著說:「我倒是忘了,確實該給他帶一壺才對。」
「至於右手這壺嘛……」老人頓了頓,將另一壺遞給了原本正在看戲的段延亭。
段延亭:「這……給我的?」
「對。」老人笑呵呵地解釋道:「希望您能喜歡我們這兒的辜月寒,等到日後有機會還能來我們酒樓。」
段延亭笑著接過辜月寒,朝老人的方向舉了一下:「多謝了,日後若有機會一定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