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說到一半突然愣住了,眉頭幾乎揪在了一起,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反覆確認了一遍,而後表情嚴肅地看著瞿家主道:「他的身體是什麼情況,怎麼我專門為他準備的丹藥與他的身體相衝突?起先不是這樣的。」
瞿家主緊張的神色一僵,眼中閃過一抹怪異的光:「可能他的情況變化得太快,原先的丹藥已經不適合了。」
段家主瞪了他一眼,剛想回懟一句「到底你是丹修還是我是丹修」,被身後的段延亭戳了一下背,勉強壓下脾氣,開始為瞿昔年封鎖穴道:「我先將他的靈力封住,避免他的靈力持續外泄,然後再給他多補點靈氣多的大補之物就行。」
「這樣就行了?」
「什麼叫這樣就行了。」段家主做完一切見瞿昔年的臉色好一些後,才接著道:「他這個身體狀況別想當修士了,現如今能像普通人那樣正常老死就不容易了。」
段家主越想越不對勁,剛欲開口就見瞿昔年臉上出現掙扎之色,似乎是要醒過來了,考慮到自己要說的話不方便他聽見,連忙招呼段家的僕從將瞿昔年送到一處客房中,然後示意段延亭陪著瞿昔年一併離開,不想讓他也聽到太多。
段延亭抿唇,視線在瞿家主身上逗留了一會兒,最終點頭應「是」,然後跟著護送瞿昔年的僕從離開房間。
不過,他刻意放慢了腳步,還是聽見了房間內兩人的爭執。
「瞿敬知,你是不是沒聽我的勸做了別的什麼事?我早先和你說過,瞿昔年的身體不適合當修士,你怎麼還是不死心!」
「昔年不願意只做一個普通人。」瞿家主的聲音有些沙啞:「我是他的父親,自然不想看他像小時候那樣被疾病困於一方床榻。」
「我!真是的,你腦子是被驢踢了嗎?瞿昔年的命不重要了嗎?」
「重要,所以我也在尋找兩全的法子。」
…………
再然後段延亭就聽不見了,只能加快腳步去往瞿昔年的房間。
正如段家主預料的那樣,瞿昔年的確快醒了。所以當段延亭進入房間時,就和瞿昔年的視線對上了。
瞿昔年原本神情懨懨,眼睛像蒙了層灰霧一樣黯淡,當他的視線定格在段延亭身上時,頓時亮了起來,笑吟吟地沖段延亭招了招手道:「延亭,你怎麼來我家了?」
段延亭啞口無言,無奈地笑道:「這裡是段家,不是瞿家。」
「……段家?」瞿昔年愕然地張了張嘴,而後語氣低落地說:「看來我的情況又惡化了啊。」
段延亭看他心情不好,就坐到床邊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肩道:「沒事,段家主的醫術高明,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嗯。」瞿昔年勉強笑了笑,大概是聽多了這樣的話,所以情緒依然低落。不知道為什麼,瞿昔年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猛地抓著段延亭的手腕,焦急道:「你的靈力呢?怎麼你現在也變成我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