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熾:「……」
他立刻收回手,乖巧地蹲在浴桶中,像小學生點到一般舉起手:「到。」
…………
段延亭面無表情從燕熾房間裡離開,只是剛出院落不久就聽見段家主的聲音:「延亭,你師兄為你帶來了修復靈根的丹藥。聽下人說你來找你師兄了,沒想到真的——」
段家主看著迎面走來的段延亭,視線在段延亭濕漉漉的頭髮和發紅的耳尖停留片刻,腦海中似乎在一瞬間想了許多,要不是段延亭是個男人,段家主估計連燕熾和他的孩子叫什麼都想好了。段家主勉強拉回自己天馬行空的想像力,神情複雜地說:「你們什麼時候舉辦合籍大典?」
段延亭沉默片刻,選擇無視這個問題:「家主,不是說要修復我的靈根嗎?我已經懈怠許久了,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段家主頷首,但即便段延亭再心急也沒用,畢竟煉製丹藥要耗費不少時間。
他向段延亭保證了練好丹藥的時間,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燕熾房間的方向,故意調侃道:「雖然沒把你們安排在一個屋子,但你們不一定非得睡在不同的地方。」
段延亭懷疑段家主上輩子是當媒婆的,又會撮合人又會擠兌人。
他向段家主道了別,回到燕熾方才沐浴的房間,敲了敲門:「師兄,你洗好沒?」
「好了。」
得了燕熾的回答,段延亭便推開門,剛好看到燕熾正赤裸著上身處理傷口,便坐到他身邊,順手接過他手中的傷藥,動作輕柔仔細地幫他處理傷口。
燕熾大抵是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頭,身上多了很多猙獰可怖的咬傷和刺傷,這些傷疤深深淺淺地疊加在一起,看著實在讓人眼中泛酸。他腰腹上有一處刺傷,應該是前幾天的,上面已經加上了血痂,不過由於燕熾的腰腹此時不自覺繃緊,這血痂似乎要裂開了。
段延亭看得眉頭直皺,找了一處沒傷口的地方拍了上去:「你放鬆點,傷口又要被扯開了。」
燕熾聞言,立刻儘可能放鬆身體。可段延亭一上藥,他又不自覺地繃緊身體,一來二去他腹部上的傷口滲出了點血絲,看上去又要多養個幾日了。
段延亭:「是因為傷口疼嗎?」
燕熾默然,雖然怕挨打,但還是選擇老實交代:「你上藥的技術和以前相比好一點了,但是動作有點慢。」
他比較想伸頭一刀,而不是鈍刀子割肉。
「……」
段延亭默默放下傷藥,道:「那好吧,你自己來。」
燕熾如臨大赦一般接過傷藥,然後看見段延亭笑容溫柔地看著他,與此同時,他還能聽見段延亭在心裡反覆暗示自己「師兄受傷了,打不得」。
段延亭的溫柔和他的心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