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傷到段延亭,但也達成了擾亂對方思緒、羞辱他們的作用。魏瓊故意將君汶劍握在手中,打量了一下君汶劍,忍不住笑道:「是把不錯的好劍,多謝你忍痛割愛。」
言罷,他又忍不住噁心了燕熾一句:「燕熾,沒想到你鍛造劍的手藝還不錯。」
魏瓊挽了個劍花,做出了持劍的姿態,笑道:「我還是凡人的時候好歹是個將軍,總是使用弓箭不代表我只擅長弓箭,非要算起來,劍才是我更拿手的武器。」
段延亭瞧見魏瓊為了氣他們故意擺弄君汶劍,一想到這是燕熾當時忍著剖丹和重新修煉的痛苦為他鍛造的劍,又想起燕熾剖丹是因為誰,忍不住冷笑道:「的確好賤。」
「……」
燕熾餘光看了段延亭一眼,真心慶幸段延亭鮮少將這張厲害的嘴用在自己身上。
他垂眸看了眼自己不自覺顫抖的手腕,知道哪怕避開了手筋被挑斷,這隻手也很難在戰鬥中派上用場了,與其用從未執過劍的左手去握劍,還不如……燕熾的目光落在了段延亭的臉上,他毫不猶豫將逐厄劍塞到了段延亭手中,迎著段延亭錯愕的目光,他笑道:「我現在無法握劍了,所以只能由小師弟你代替我握劍。」
段延亭攥緊還帶著餘溫的劍柄,掩飾住心中的隱痛,克制而沉默地問:「所以你以前讓我用你的佩劍修行,是因為你早就預料到有這麼一天了?」
「不,不管有沒有這一天——」燕熾餘光看見魏瓊再次搭弓射箭,依舊是將段延亭視作攻擊的首要目標,當即把他從自己這裡拽過來。燕熾下意識抬起右手,但剛動一下便感覺一陣刀割絞痛,只得換左手召出靈火,以此作為屏障保護他們暫時不受骨箭攻擊。
燕熾:「你還好嗎離鸞姑娘?」
離鸞臉色慘白地半撐著身子,沖他們擺了擺手,示意她沒事。
骨箭並沒有第一時間燒灼掉,而是受了其背後主人的力量,與靈火僵持著。
[師弟,拿好逐厄劍。]
[不管有沒有這一天,這把劍都會代替我守護好你的。]
燕熾單手掌控靈火抵禦著骨箭,垂下的右手從傷口處不斷流出殷紅的血液,一滴一滴地落在原地,匯成了一小攤紅色的湖泊。
他的唇色泛白,靠近嘴唇深處卻又是一抹很艷麗的紅,靈火將他原本剔透的眼眸染成一片琉璃般的藍色,這片琉璃般的眼眸最終定格在了段延亭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