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端坐在長樂宮內的寢殿中,陽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灑在她手中那剛剛完成的荷包上。只見荷包上只是簡單繡了一個小小的「安」字, 寓意「平安」。
雖然刺繡的針腳略顯笨拙, 但卻是寧初的心意所系。她用自己的帕子小心翼翼地將荷包仔細包裹好, 雙眸中閃過一絲難言的複雜之色。
她定定地注視著手中之物, 良久後才有了其他動靜。
「蘭情,進來。」寧初輕聲呼喚道。
「娘娘有何吩咐?」蘭情快步走了進來,恭敬站立在寧初面前。
寧初從香木盒中取出她的採購令, 將採購令和荷包一同遞給蘭情:「你出宮去雅籍坊,將這個交給那裡的掌柜。」
蘭情小心接過採購令和已經包好的荷包, 微微遲疑了下,有些躊躇地說道:「娘娘這不太合規矩吧……」
寧初卻抬起頭, 語氣微冷,打斷了蘭情的話:「蘭情,不該問的不要多問, 你逾矩了。」
「是。」蘭情只好低頭應下, 領命轉身離開了長樂宮。
最後, 只剩下寧初一個人靜靜地呆坐在內室里。陽光溫暖而明亮,在只有寧初一人的房間裡,投射出孤寂的影子。她望著門外消失的背影,眼神複雜難辨。
「安。」
平安喜樂。
這是她對司離最後的祝願。
她能明顯地感覺到,文王快要開始行動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荷包,大概是她離開之前,能留給司離唯一的東西了。
這段時間顧奕顯而易見地忙了起來,他甚至已經很久沒有出宮玩他最愛的角色扮演了。
民間百姓的聯名上訴,朝堂大臣的步步相逼,近些日子的種種異象,每一項都讓他這個自小便沒怎麼接受過政治教育的皇帝手足無措。
所有的人都喊著讓她死。
顧奕還在堅持著。
但她知道他顯然快堅持不住了。
顧奕本就不是一個多剛毅的人,甚至可以說有些懦弱。寧初心裡很清楚,是幼時的經歷造就了他如今的性格。
前些日子,顧奕還會時不時來她宮中寬慰她。告訴她,不用擔心,他會護著她。可是現在,他已經數日沒來過長樂宮了。
他可能已經動搖了,害怕見到自己,也不敢來見自己了吧。
文王一定會選一個民憤最激烈,而顧奕還沒公開妥協的時刻發動宮變。她身為局中人,身為這場棋局中的焦點,能感受到文王發動就是這兩日的晚上,不會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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