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謝謝你。」司離抬手將寧初耳邊的碎發撩至腦後。
「嗯。」
「阿初,除夕快樂。」司離又靠近了寧初幾分,聲音如雨霧一般溫柔。
「嗯。」
「阿初,我心悅你。」
「嗯。」
「阿初,我可以吻你嗎?」
司離低頭近乎虔誠地吻住寧初,將她的答覆吞入腹中。手中的傘已經被司離扔在了地上,片片雪花紛紛揚揚地落在二人的烏髮上。
他又抬手托住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無比溫柔的吻,讓她漸漸染上獨屬於他的氣息。輕吻逐漸轉為唇齒間的糾纏,閉著眼的寧初羽睫微微顫動著,似有若無地迎合著這個長長的吻,鼻尖縈繞著清冷的竹木香氣。
時隔多年,那句未來得及說出的心悅,終於在這一刻訴諸於口。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這般也算…共白頭了吧。
…………
寧初和司離在咸陽縣買了一處院子住下,二人都默契十足地閉口不談某件事,像是一對最普通的小情侶一般生活著。
一年時間轉瞬即逝,屏蔽了系統音的寧初虛弱地躺在床上,笑著寬慰司離:「別哭,長離,我有痛覺屏蔽,不會痛的。」
司離眸中含淚,望向寧初的眼神支離破碎。他閉了閉眼,將寧初擁入懷中,不發一言。
「長離,能答應我不去影響顧蒼逢嗎?」
「好。」
「長離,謝謝你……」我相信你。
寧初含笑閉上了眼,想要觸碰司離臉頰的手無力地垂落下來。
【滴,系統檢測到寄體已徹底死亡,宿主將暫時被傳送回現代世界。宿主任務現已再次進入結算觀察階段,任務獎勵「復活及實現一個願望」將在結算完成後發放。】
【滴滴滴,傳送正在進行中——】
寧初不知道的是,在自己被傳送回現代的同時,司離從腰間取下一個瓷瓶,然後將其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瓷瓶裡面裝的是見血封喉的劇毒。
毒素迅速在司離的體內蔓延遊走,刺骨的冰冷卷襲了他的身體,喉頭翻湧出腥紅的血。
他忍著劇痛從匣子裡取出了自己當年贈給寧初的桃木簪子,笨拙地為她插在髮髻上。
他早已不想判斷寧初話語的真假,早在他辭官的那一天,他就沒有想過要繼續活下來。
若她說的是真的,那他的存在對她而言就是最大的隱患。